第23章
孟允棠對上傅京墨的眼神，突然想起什麼，心有所感地說道，“劉管家！”
自從孟允棠有記憶起劉管家就在賀家老宅了，要說除了外婆還有誰最瞭解賀家的事，應該就隻有劉管家了。
孟允棠看向傅京墨，“你知道劉管家現在在哪？”
傅京墨拿出手機，“南山療養院，我們開車過去的話能在下午兩點趕到。”
孟允棠，“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車上，傅京墨靠坐著閉目養神。
孟允棠側眼看過去，輕聲問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冇有休息好？”
傅京墨閉眼搖頭，“冇有，隻是昨天處理的事情有點費神，我稍微休息一會就好。”
孟允棠朝前麵說道，“張師傅，這段路不太好走，開慢一點。”
傅京墨閉著眼嘴角勾起，右手牽過孟允棠的手放在自己身邊。
下午三點左右，車到達南山療養院。
孟允棠向門衛說道，“你好，我想探望一下劉遠，不知道方便。”
門衛看著孟允棠和傅京墨，“你們兩個看著眼生，是劉遠的什麼人？”
孟允棠說道，“麻煩你和他說一聲，我叫孟允棠，他認識我的。”
門衛往裡打了個電話，掛斷後朝孟允棠二人說道，“劉遠在219房間，你們進去吧。”
孟允棠和傅京墨到二樓，遠遠地看見前麵一個老人佝僂著背站在門口。
孟允棠快步上前，“劉管家，您怎麼站在這裡。”
劉管家也已經頭髮花白，原本挺直的背不堪重負地彎曲著，彷彿全身的力氣都倚靠在身前那根柺杖上。
劉管家雖然年邁難行，但是一雙眼神依舊清明，“小小姐，冇想到你都已經這麼大了。”
孟允棠將人扶進房間，“劉管家，您叫我允棠就好。”
劉管家笑著搖搖頭，“都喊了半輩子了，改不過來了。”
傅京墨站在孟允棠身側，劉管家笑著問道，“這位是？”
孟允棠笑著說道，“這是傅京墨，我們已經結婚了。”
劉管家笑得欣慰慈祥，“冇想到一轉眼，當年那個趴在老夫人懷裡哭的小女孩都已經嫁人了。”
劉管家忍不住眼眶有些濕潤，“你外婆要是能看到，一定會很欣慰的。”
當年賀老太太去世後一年，劉管家也離開了賀家老宅。
賀馨也曾想挽留這位照顧了賀家大半輩子的老人，但是劉管家拒絕了，他說，
“現在老夫人不在了，我也老了，留在賀傢什麼都乾不了，看著這座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宅子，太寂寞了。”
賀馨表示可以把劉管家接到A市去，但是劉管家卻說，“老了，也該過點自己的生活了。”
隨後，劉管家就獨自離開，再也沒有聯絡過任何人。
劉管家看著麵前的孟允棠，恍如隔世地感歎道，“冇想到我死之前還能再見到你，也算了了我的一個心願了。”
劉管家冇有自己的孩子，早已把賀家的孩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
孟允棠坐到劉管家旁邊，“要不然您還是和我一起去A市，這樣我也能天天過來看您。”
劉管家彎著腰擺擺手，笑道，“不用了，我現在在這裡挺好的。”
劉管家笑著指向窗外，“我呀現在每天下樓看看花，聊聊天。人老了，就不想走太遠了。”
孟允棠不知該怎麼勸說，求助地望向傅京墨。
傅京墨安慰孟允棠，“劉管家年紀也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們有時間可以常過來探望。”
劉管家自從見到孟允棠和傅京墨嘴角就冇有放下過，
“你們有這個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們不用來回折騰。”
劉管家笑著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孟允棠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們來這裡是有些事情想要問您。”
劉管家笑著說道，“我也猜到你們應該是有事情找過來的。”
劉管家看著孟允棠笑得慈愛，“什麼事情，說來我聽聽？”
孟允棠緩緩開口，“您還記不記得我外婆二十年多前抱回來一個孩子。”
劉管家聞言，慈愛的臉色一僵，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
劉管家眼神不自然地飄向旁邊，故作不明白地問道，“孩子，什麼孩子？”
孟允棠看向劉管家仔細解釋，“就是二十多年前外婆抱了一個孩子到謝家，您知不知道那個孩子是哪裡來的？。”
劉管家嘴唇欲言又止，佈滿皺紋的臉上眉頭擰成川字。
孟允棠輕聲道，“你再仔細想想，有冇有想起來？”
劉管家垂著眼神搖頭，輕聲回道，“哪裡有什麼孩子，冇有這回事。”
孟允棠著急，“怎麼會冇有，您肯定忘記了，您再仔細想想？”
傅京墨把手放在孟允棠肩上，安撫孟允棠著急的心情。
劉管家依舊搖搖頭，“冇有什麼孩子，要說孩子也就隻有你和你堂哥兩個孩子。”
孟允棠眉頭皺起，嘴角著急地抿緊。
傅京墨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摸孟允棠的頭髮，孟允棠無助地望向傅京墨，傅京墨深沉的眼神溫柔堅定，慢慢安撫了孟允棠焦躁的內心。
傅京墨冷靜開口，“二十多年前賀老太太抱了一個孩子到謝家，那個孩子叫謝清歡。”
李管家佝僂的背一僵，拄著柺杖的手微微顫抖。
傅京墨繼續開口，“謝清歡和謝家冇有一點血緣關係。”
劉管家眼神閃躲，仿若無聞地保持著沉默。
孟允棠看著劉管家故意躲開的眼神，語氣懇切，“您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管家還是不願意開口，慢慢地看著窗外不作聲。
孟允棠語氣急切，“那謝清歡是不是賀家的孩子？”
劉管家聞言依舊冇有任何動作，拄在柺杖上的手默默收緊，青色的筋脈在本就枯瘦的手背上異常突顯。
孟允棠看著一直不願意回答的劉管家，語氣沉重，“那我是不是賀家的孩子？”
劉管家猛地抬起頭看向孟允棠，眼神嚴肅，“是誰說你不是賀家的孩子？”
孟允棠徑直和劉管家對視，語氣認真緩慢，“那我到底是不是賀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