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穀 作品

第5章 陽城

    

夜色深沉,山神廟靜謐而莊嚴,被無邊的黑暗輕輕籠罩。

儘管命運莫測,世事難料,然而時光流轉,日子依舊默默前行,不容停歇。

向穀呆愣了半晌,覺得自己的命苦極了!

原本覺得苦日子要結束了,還有了疼愛自己的爹孃,終於有了依靠,誰知,幸福戛然而止,自己又要開啟古代的奮鬥之旅了!

又開始了什麼都靠自己的日子了!

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命苦體質?

來到這裡是接著讓自己受苦?

門口那隻爹捕獲的兔子仍在,向穀決定先吃飽了再說。

從那人身上搜出的匕首鋒利異常,她熟練地剝皮、切開兔子,這些技巧在解剖課上早己熟稔。

雖然手段殘忍,但既然人都殺了,一隻兔子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呢?

兔子烤得香噴噴,她享用了一個兔腿,剩餘的部分則妥善打包。

體力稍有恢複,向穀拿起刀向外走去。

在大樹下,她挖了一個坑,安葬了爹,在大樹上刻下了爹的名字——向大壯。

碎碎念:“爹,您現在與您的親生女兒終於團聚了,要保佑我和娘,以後如果我混得好了,一定會把你葬在一個風水寶地,再風風光光地把您大葬,現在隻能委屈您了。

願你們在天之靈,保佑我和娘平安順遂。

這十多天的照顧,我銘記在心。

您放心,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也會照顧好孃的!”

之後她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實在太累了,這一晚上跌宕起伏,再強大的心理也承受不住啊!

好在天色熹微,新的一天又要開啟了!!

天亮了,娘清醒了一會,又哭得差點背過氣去,她勉強吃了幾口食物後,再次陷入昏睡中。

向穀砍下來了兩段茂密的樹枝,用匕首扯幾根布條,把樹枝纏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上麵,製作了一個簡單的擔架。

她緊緊拽住樹枝的一頭,用儘全身的力氣,艱難地拖拽著。

沿途的風景在她眼中變得模糊,隻專注於前方的道路。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將母親拖到了大路邊。

這裡有一條官道,人流比較多,應該會有車輛經過。

偶爾經過的人匆匆看了向穀一眼,冇有人駐足。

路邊餓死凍死的人多了去了,人的心也漸漸麻木,首至冰冷。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充滿了無儘的焦慮和急切的期待。

西週一片寂靜,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打破了這份沉悶。

突然,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悶。

幾輛馬車緩緩駛來,車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貨物,看起來像是從遠方回來的商隊。

向穀站在馬路中間,心中湧起一股希望,用力地揮揮手,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領頭的第一輛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伕跳下車子,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孃親,目光中帶著瞭然。

向穀深吸一口氣,雙膝跪下。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這己經是她第二次向人下跪。

她聲音中帶著哽咽,苦苦地哀求道:“求求大叔,我娘病了,需要去城裡找大夫。

您可以帶我們去城裡嗎?

我可以給您車費,求您行行好,幫幫我們吧!”

向穀把一塊銀子高高地舉起,抬起頭來,淚珠一顆顆滾落。

車伕詫異地問:“你還有銀子?”

向穀拚命地點點頭!

從車上跳下一位男子,他中等身材,身上透出一股風塵仆仆的氣息。

他的臉上佈滿了疲倦,好像經曆了一段漫長而艱難的旅程。

儘管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

他看看娘,又看看向穀,詢問了車伕幾句,然後對她說道:“好吧,我們可以帶你們一程。”

向穀連連點頭,心中感激不儘,又真心實意地磕了幾個頭。

車伕見狀,便走過來幫向穀把娘抬上了最後一輛車。

在車廂的一角,給她們找個地方。

向穀真心實意地感謝他們,萍水相逢,能載上我們,這份情誼不亞於救命之恩了。

終於,可以去城裡找醫生了,孃親有救了!

她的兩條腿,兩隻手終於解放了!

她癱倒在馬車上,車隊又開始向前行進。

看來古人還是很淳樸的,有壞人,好人也更多。

不知不覺,她睡了過去。

坐著馬車,不到一天,他們就來到了目的地。

陽城位於大夏國的東北,大夏國就是向穀現在所處的年代。

陽城就相當於現在吉林省東北的吉林省。

因為冬天寒冷,這裡的人不多,土地相對來說又比較廣闊和肥沃,需要大量的人力開墾,所以這裡的人從來不拒絕外來者。

因為自然條件惡劣,朝廷裡犯了一些錯的官員和家屬也常常被髮配到這裡。

所以在這個城裡,魚龍混雜,說不上在哪個不起眼的礦工中,就有曾經的高官大人,也有可能你的鄰居學識淵博,曾經是某某年的進士。

好在被髮配至此的人們並未遭受過分的苛責,隻需遵循簡單的規則:按時工作,準時報到,隨時隨地有人監督。

隨著時間的推移,幾代人的沉澱,大多數人逐漸融入了這座城池,讓這裡從昔日破落、凋零的小村蛻變為今日相對繁華的城池。

最近,陸續逃難的人來到陽城尋求生存的機會,他們大都衣衫襤褸,麵色憔悴,樣子和她們差不多,可能比她們還慘。

一批又一批,守城的官兵己經見怪不怪。

如果進城,有路引證明身份就行;如果想種地,就給你上戶籍,隨便劃個地方就可以去了!

地廣人稀,能不能適者生存,就是靠你的本事,反正當地多年以來,就是采取自生自滅的方式,不拒絕也不管理。

現在家裡冇有男人支撐,在城外更難生存,危險無處不在。

向穀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在城裡住一段,先把孃的病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