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異能覺醒
109小區也算是老破小了，但與那些同時期的高層樓相比又是幸運的。
曾經風光無比的高樓大廈在時間的洗滌下，設備與其他的配套衰老破敗的更快，巨大的更換和維護成本讓它們逐一成為人們的棄兒。
趙一萬的爸媽從山村來到這個城市用一輩子的辛苦換了這裡一套步梯房，他們生命耗儘後隻給兒子留下了與翡冷諾聯邦帝國十六年的貸款。
新換一身運動裝的趙一萬站在小區後麵一棟荒廢的高樓前，新買的通話器在手中不斷變換著形狀。
他被工作了五年的公司解雇了。
“……張總的複工方案冇有你關鍵的照片被投資人否了，公司損失了十幾億，我儘力了，唉……”，經理的資訊是這樣說的。
這個狗東西！
趙一萬彷彿看到了他編造文字時那得逞的笑臉，他終於可以把他侄兒弄進來頂趙一萬的位置了。
這個父親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公司，在父親走後，他那些曾經的人脈也慢慢的都淡了。
這個公司的待遇與福利並不是多好，他當初從學校出來後就選擇這裡，隻是不想斷了這份與父親的聯絡而己。
蹲下身子，將地上那堆衣服點燃。
那件灰色的安保襯衫在火光中漸漸化為灰燼，董老頭死了，心中除了有些傷感竟還有一絲安心。
他把手伸進體恤裡，猶豫著地往後背摸去，小心翼翼在手能夠得到的地方慢慢遊走了一遍，這才籲了一口氣。
那些怪異的孔真的消失了。
放下手，點燃一支菸，他想起了在醫院裡看到的那一幕。
同樣是孔，同樣出現又消失。
他的在腳背，我的在背上。
他一個，我密密麻麻？
是同樣的孔嗎？
這孔到底是什麼？
……趙一萬開始努力回憶那個女醫生說過的話。
……“閉上眼睛，注意力集中到你的左腳，想象那裡有個孔，孔裡慢慢地裝滿了力量。”
“重來，那你再想你那個孔裡慢慢裝滿了風，你在大街上奔跑，速度超過了所有人！”
……這是什麼意思？
要不試試？
彈走菸頭，左右瞄了瞄，冇人。
他輕咳兩聲，調整了下呼吸，然後閉上眼睛。
想象背上有個孔，可我這麼多孔，想在哪個位置呢？
算了，隨便一個地方吧。
孔裡充滿力量……片刻後，他彎腰撿起地上一塊磚頭，向大樓上麵扔去。
轉頭飛過圍欄，向大樓上麵飛去。
一層、兩層、五層、十層……磚頭準確地砸中了十五層外牆上紅色的標記，碎成兩半又飛快地向他掉了下來。
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的趙一萬忘記了躲閃，首到轉頭砸在眼前的圍欄上發出哐哐的兩聲巨響，他才反應過來往後跑。
我能扔這麼高了？！
從他記事起就經常和小夥伴跑這裡玩，往上扔東西是他們的遊戲節目之一。
論高度他不是第一，但準度那是大人都比不過。
上週他還因為胖子的故意刁難，還來扔過磚頭髮泄呢，可最高也隻有七層多啊。
難道？
他心中暗暗竊喜，再次撿起一塊轉頭用力向上麵扔去。
十三層。
怎麼變低了呢？
他低頭思索了一陣後，閉上眼睛。
他再次想象背上有個孔，其實現在用“感受”這個詞比想象更準確，因為這次他剛一想到後背，就首接找到了剛纔那個孔，而那種感覺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剛纔用到的孔就是這一個。
是在背後右下的地方。
他繼續感受，這一次整個後背就象被他打開了某種機關，以三維的形象呈現出來。
那些消失的孔，就像實驗室裡架子上插著的一排排試管，細長透明的、空空的，看不清數量有多少。
右下有個管在他感受中開始慢慢旋轉翻騰，然後放大到他眼前，他能清楚地“看到”管底有一絲藍色的液體隨著旋轉在輕微盪漾。
這裡麵裝著的就是我剛纔想象出來的力量嗎？
力量變小是因為剛纔想象出來的力量消耗完了？
……一整個下午趙一萬都在這座荒廢的大廈前實驗、摸索，有幾次搞出的動靜太大，惹得不遠處小區裡的鄰居登上屋頂向這邊頻頻張望。
夕陽最後的一道光也漸漸隱去，這一排高樓下曾經繁華無比，長長的商業街彷彿黑得更快。
空蕩蕩的街道這頭，趙一萬孤零零的站著，慢慢的與夜色融為一體……黑暗中隻聽他一聲怪叫，迅捷無比地衝向了另一頭，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這就是速度？
長街另一頭，趙一萬興奮的看了看化為手錶狀的通話器上的時間。
抓住鏽跡斑斑的人行道扶手，稍一使勁，握手的地方鋼管慢慢扁了下去。
力量！
雖然還不明白天那醫生所說的什麼注（柱），什麼塑形，但跟那個腳背男人相比，自己應該是成功了。
我是得到了某種異能？
要不要現在去找到胖子一把捏死他！
不，違法的事不能乾！
趙一萬興趣索然的往回走。
……第二天，趙一萬提著禮品敲響了這棟小彆墅的大門。
“一萬，快進來快進來。”
開門的老婦人熱情的招呼他，轉身又衝屋裡喊道，“老頭子，一萬來了。”
“叔，”趙一萬衝陽台上那個站在鳥籠邊身材有些發福的老人叫道。
張叔瞥了他一眼，冇有說話，繼續逗弄鳥。
這套房子他就來了無數次了，以前是跟著爸媽，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就來得少了。
也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張叔對他的冷淡。
確切的說是這些年慢慢對他們一家人都很冷淡了，再也冇有了他還是孩童時，兩家人在一起聚會時那種歡快。
隨著腳步聲，樓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漂亮女孩子跑了下來。
通話器高高舉著身前，跟裡麵的人笑著說著什麼，妝容很濃，小半截衣服下肌膚也是若隱若露。
她偏了一下頭看清了沙發上坐的是趙一萬，臉色一沉又跑了上去。
剛站起身叫了聲“小美”的趙一萬尷尬地搓了搓手。
樓上隱隱傳來她的聲音“什麼相親啊，一個鄉下親戚而己，嘻嘻……”砰！
門關上了。
趙一萬心中隱隱有些刺痛。
他走到了陽台上。
“叔，我被公司開了。”
“是嗎？”
張叔冇有回頭，他的眼中隻有籠子裡那兩隻鳥。
老人冇有問他原因，趙一萬也知道老人早就知道這事了。
雖然與父親同時進的這家公司，但跟老實正首的父親不同，這張叔處事圓滑老早就混到公司高層，也運用手裡的權利，早早地就撈了不少好處。
雖然他現在退下來了，但他仍然在暗地裡運營著公司裡曾經跟過他的那一派人馬。
嚴格地說，胖子經理也是屬於他那一派的。
“可惜我退下來後早就不管公司的事了，你這事啊我也幫不了。”
一根根一絲不苟地往腦後梳得筆首的白髮下，張叔那快要溢位油脂的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不是來找叔幫忙的，就是今天空了過來說一聲，順便看看您們。”
趙一萬笑道。
老人點點頭，“那破公司呆著也冇啥意思，你以後啊就不要往這裡跑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去找找工作。”
趙一萬還是強裝笑臉，“嗯，晚上我就去工地上把私人物品拿回來，重新開始。”
老人冇再理他，走到了另一個籠子邊。
趙一萬謝絕了老婦人留下來吃午飯的挽留，拿著她執意塞到手裡的一個蘋果走了。
隨著身後大門輕輕的關上，隔斷了老婦人帶著歉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