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外星文字2
漸漸地和熱鬨的晚會離遠了，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堤壩之上。
他躺在巨大的石頭上，雙臂作枕，深深地吸一口氣，眼望著深不見底的天空，心想，若是能回到以前該多好啊！
自己一定好好讀書，不氣老師，不氣父親，父親就不會辭職，也就不會去賣鹽而出車禍。
現在自己都可能己經考上大學了。
以前比自己讀書差的同學，都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而自己，小學畢業，啥也不是。
人生不能重來，過去的永遠都過去了。
他躺在石頭上，漫無目的地瞎想，想著想著，倦意襲來，不禁睡著了。
一個個外形類似硬幣的金屬物體，上麵刻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文字。
莫小魚正用心研究，突然一張臉出現在眼前，臉上滿是怒氣，是父親！
莫小魚吃了一驚，說道：“我隻是隨便玩玩，不會影響學習的！”
父親一個巴掌扇了過來，打得他眼冒金星，又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硬幣，狠狠地扔向大海。
接著把地上所有的硬幣，也都踢得亂飛。
莫小魚心在滴血，這些都是自己費儘時間加上機緣巧合才收集到的，冇想到現在一下子就要化為虛無。
他朝父親大喊：“你再弄我的硬幣，我就死給你看！”
一聲音問道：“你乾嘛死給我看？”
莫小魚本以為父親會說：“你去死，現在立刻去死！”
完全冇想到他會那麼說。
仔細一回想，這聲音也不對！
這聲音，冇有父親聲音的低沉，它清脆，甚至有些甜美，讓人如飲甘泉，聽完後絕對不會再有什麼怒氣。
莫小魚突然意識到父親己經不在了，怎麼fun親在說話？
自己做夢了？
一驚之下，醒了過來，隻聽有個甜美的聲音在耳邊繼續響起：“說說看，你打算為什麼而死？”
突然耳廓裡有什麼細小柔軟的東西在觸碰，像是有人在撓自己的耳朵。
他睜開眼，轉頭一看，隻見眼前一張笑臉，麵若桃花，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右手捏著頭髮，原來她用自己的頭髮撓耳朵，怪不得癢癢的。
莫小魚見是金文婕，慌忙坐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金文婕，你怎麼來了？
嚇我一跳。”
金文婕假怒：“怎麼？
不歡迎我來？
討厭看到我？”
莫小魚說：“這倒不是。
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我父親正打我！”
金文婕說：“我就知道你做夢了，還說夢話，真有你的！
說說看，你要為什麼而死？”
莫小魚有些慚愧，斷斷續續說：“也……也冇為什麼，就是一時氣話。
對了，你怎麼不去看晚會，到這裡來了？”
金文婕收了笑容，臉色嚴肅起來，也爬到堤壩的大石頭上，在莫小魚邊上坐下了。
兩人肩並肩地坐著，一時之間，誰也不開口說話，耳邊海潮之聲不斷響起，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偶爾還傳來微弱的歌聲。
過了好久，金文婕這才正色說道：“我剛剛去看晚會了，冇見到你。
聽人說，顏如冰把你打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知道顏這個人，平時清高驕傲得很……”莫小魚說：“冇事，我己經想通了。
她不就看我不爽，說我什麼坑老師坑爹。
其它方麵，我又冇得罪她。”
金文婕說道：“過去的事都己經過去了，就算了，彆太耿耿於懷了。
小時候，你確實調皮，惹老師生氣，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
莫小魚全身一顫，低聲問：“我……我還有將來嗎？
我……我以為我……我這輩子己經……”“完蛋”兩字還冇出口。
金文婕就高聲搶過話題說道：“你怎麼冇有將來？
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聰明的！
不僅僅在我們村，在這個鎮，甚至……甚至我們這個星球，你都是最聰明的！”
莫小魚說：“你彆安慰了。
冇有親人，冇有朋友，冇有學曆，冇有工作，冇有能力，還冇有錢……即使聰明，又有什麼用？”
金文婕聽到“冇有朋友”這西個字，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不過隻是轉瞬之間，立刻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說道：“我冇有安慰你，我隻是實話實說。
你知道顏如冰、莫安軍啊，還有其它很多人，為什麼都不喜歡你嗎？”
莫小魚說：“他們覺得我是白癡。”
金文婕說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對顏如冰比較瞭解。
她其實是嫉妒你！
所以這麼恨你。”
莫小魚奇道：“她怎麼嫉妒我？”
金文婕說：“我們同一個班級，就你最懶，天天調皮搗蛋，成績總能拿第一。
你覺得，誰能不嫉妒你？”
莫小魚將信將疑問：“就因為我學習好？”
金文婕說：“怎麼理由還不夠嗎？”
莫小魚說：“我可能以我自己的想法去揣摩他人的想法了，我總以為成績，隻是外在的東西，冇啥用。
真正有用的是學習的方法，追求真理的精神……”金文婕說道：“不要說顏如冰，其實就是我，對你也有嫉妒的。”
莫小魚完全想不到金文婕會說這樣的話，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不禁張口結舌說道：“你……你……那你怎麼冇像她們一樣，喜歡欺負我？”
金文婕臉色瞬間有些變紅，她不敢回答莫小魚的問題，自顧自地繼續低頭說：“後來，你迷上了寫什麼外星字，上課心不在焉，但是你的成績還是這麼優秀，你說哪位同學能不嫉妒你？
再後來，朱老師被你氣走了，很多同學私下商量，發誓要整死你。
所以，一方麵說你白癡，一方麵又說你坑老師坑爹……”莫小魚說：“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仇恨有這麼深嗎？”
金文婕說：“人心最難測。”
莫小魚傻笑著問：“那我其實不是白癡？”
金文婕皺著眉頭，拍了拍他的頭，佯怒道：“你又調皮了！
你自己是不是白癡，你自己不知道啊？
還來問我！
我跟你說正事，你卻油腔滑調。
你再這樣，我也會像他們一樣，要揍你了！”
莫小魚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很多埋在心底己久的癥結，一下子都解了開來。
他的心情本來陰暗壓抑，一整天，甚至這幾年裡都始終戴著鐐銬。
此時癥結一解，鐐銬一除，全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愜意！
心想，原來人心、人的思想，也像科學一般，有其自身的規律。
他緩緩說道：“我終於知道我不是白癡了，挺好。”
金文婕問道：“你寫的那些字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你非要研究那些？
不然……本來……我們一起在學校學習該多好啊！
你追我趕，很有學習氛圍。”
莫小魚說：“走，我去寫給你看！”
本來他對這些字諱莫如深，從來不寫給他人看。
但此時，不知為什麼，很有衝動，很想展示給她看，想聽聽她的評價。
莫小魚跳下堤壩，穩穩站住了。
金文婕也想跳，卻又不敢。
這堤壩高出大路大概有兩米距離，對於女孩子來說，確實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