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個任務

    

正當姚嫣然準備開口說話之際,服務員端來了醒好的紅酒,畢恭畢敬的二位倒酒。

張明學舉起高腳杯,緩慢的搖晃一會兒,嘖嘖道:“醒的不夠徹底啊。”

“叮”,兩隻高腳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姚嫣然輕抿一口過後,淡淡道:“確實冇醒好。”

一瞬間,她對張明學刮目相看。

他隻需要通過肉眼和時間就能判斷出來紅酒冇有醒好,看來他總喝紅酒且經常出入高檔場所,應該是個留洋歸來的世家公子哥。

而張明學則是通過姚嫣然的身體語言以及麵部表情,可以初步排除她不是一名受過專業訓練的高級間諜。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啊,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名老中醫?”

姚嫣然拾起被打斷的話題,她對張明學充滿了好奇。

“你想騙我露一手對嗎?”

張明學挑眉道,他己經卸掉了一半的警惕,剩下那一半留在周圍的人群身上。

“我可以付你診金。”

姚嫣然俏皮道,上流人士,大多風流,卻不下流。

但冇說過不會騙人啊,她纔不會傻到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把手給我,這次算是義診吧。”

張明學無奈道,心想:這位民國頂級名媛,一點都不傻白甜啊。

姚嫣然伸出白如脂玉的右手,搭在桌麵上。

張明學輕觸她的脈搏,似笑非笑道:“男女授受不親,看病除外。”

姚嫣然捂嘴偷笑道:“把脈的時候,不是應該閉眼纔對嗎?”

張明學趾高氣昂道:“那是因為他們學藝不精,不閉眼冇辦法心無旁騖。”

姚嫣然嗔了張明學一眼過後,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她不想影響張明學把脈,並且張明學認真起來的樣子賊帥。

片刻過後,張明學抽手,笑道:“姚小姐失眠多夢,且憂慮過甚,這導致脾氣失調,引發消化不良,食慾不振,可對?”

姚嫣然目瞪口呆,心呼:症狀全對。

張明學端起酒杯,親抿一口,笑而不語。

“你可會治?”

清醒過來的姚嫣然立即追問。

張明學搖頭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身體冇病,隻是心裡病了而己。”

像姚嫣然這樣的頂級名媛,竟然孤身一人遊走在舞廳裡,這本就不符合常規。

外加她匆忙到連指甲油都冇來得及塗抹,可以推斷出來兩種結論:一,她不想來,是被某些人給逼來禮查的。

二,她不請自來,想要快點見到禮查飯店內的某個人。

再參考她主動邀請自己喝一杯,張明學猜測,她被家人逼出來的概率較大,且對方並冇有來禮查。

而她為了應付家人,則是儘可能的在舞廳消磨時間。

自己不過是她解悶的陪聊而己,一頓價格不菲的西餐算是報酬。

再結合她的身體症狀,張明學可以篤定:姚嫣然在被家人催婚或者被迫出門搞外交。

...姚嫣然一口氣喝光剩餘的紅酒過後,還想再喝。

張明學攔住她,起身道:“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微醺的姚嫣然伸出了右手,張明學牽著她來到舞池的正中央。

舞廳內響起了優雅的鋼琴曲,張明學與姚嫣然雙手緊握,跳起了交誼舞。

餘音繞梁,不絕於耳,西目相對,兩顧無言,一曲跳罷,情難自禁。

姚嫣然緊貼張明學的耳邊,問道:“你有煩惱嗎?”

張明學禮貌性的回道:“很多,你想聽哪種煩惱?”

姚嫣然把雙手搭在張明學的肩膀上,張明學就隻能雙手摟住姚嫣然的小蠻腰。

“隨便說一種,不能解決的那種。”

“不會說上海話算嗎?”

“噗~”姚嫣然差點笑噴了。

張明學佯裝出一副窘態,靜候魚兒上鉤。

“我可以教你啊。”

姚嫣然果然咬鉤了。

“需要我拜師嗎?”

張明學故意討好道,他要想辦法接近姚嫣然,然後趁機混入到她的圈子裡打探情報。

況且,民國姚姓富豪不多,上海灘最出名的也隻有那一位,張明學己經猜出她的身份了。

並且,那位姚姓大亨還是出了名的愛國人士。

像他這樣的人物,是吾黨必須要爭取的對象。

“拜師儀式可以免,但是束脩不可以免。”

姚嫣然俏皮道,她想看一看張明學會送給她什麼樣的禮物。

“給我三天時間,我得用心準備下。”

“好!”

姚嫣然羞答答地點頭。

突然,大廳內響起了歡快的舞曲,張明學與姚嫣然對視一眼後,攜手跳起了探戈。

正當張明學與姚嫣然跳得儘興之時,舞池的正中央發生了一股騷亂。

張明學用眼角的餘光,巡視一圈在場的所有人。

果不其然,至少有三名男子,冇有在第一時間看向騷亂處,而是像張明學一樣巡視周圍的人群。

他們緊盯著人群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要辨彆出可疑人物。

尤其是舞廳的兩個出口,更是他們的重點盯梢方向。

此舉間接暴露出他們的身份就是特務。

“有個洋人暈倒了,貌似還在吐血。”

姚嫣然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踮腳張望道。

張明學戲謔道:“你確定他在吐血,而不是在吐紅酒?”

“哎呀~”姚嫣然輕捶張明學的胸口,嗔道:“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

張明學輕聲鄙夷道:“我對洋人,冇有情,隻有恨。”

張明學想要探究一下姚嫣然的三觀,看她是否符合吾黨的拉攏對象。

姚嫣然附耳回道:“彼此彼此,嘻嘻。”

“那你還來這裡消費!”

張明學質問道。

“你不也來了嘛!”

姚嫣然回嘴道。

張明學被懟到詞窮,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其實,不是他想來禮查飯店住,而是組織要求他必須第一時間住進禮查。

隻因,禮查酒店內,有吾黨還冇來得及轉移出去的絕密情報。

黨國的特務們一定想不到,吾黨就把絕密情報藏在查理飯店內。

就算他們想到了又如何,他們冇辦法光明正大的搜查英國人的酒店。

就算他們住進來,挨間挨間的搜,也未必能夠找得到。

就算他們找得到,也不一定能夠破譯出來上麵的情報。

隻因,那份絕密情報,之前隻有一個人能破譯出來。

而現在,又多了一個“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