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察阿姨
短暫的休息過後，半臉血漬的高涵，揹著妹妹前往附近的派出所。
既然這是重生，而不是噩夢一場。
那麼高涵就不可以殺人，否則妹妹就要徹底變成孤兒，被外人給領養。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高涵誓要把它們上輩子的罪孽，加倍的報複回去。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高涵剛一進門，前台的值班民警就衝了出來。
“小朋友！
你冇事吧？
發生了什麼？”
民警一邊攙扶著高涵，一邊朝著裡屋大喊：“快來人啊！”
“警察叔叔，我要報警，有人打我，它們還要搶奪我父母的遺產…”奄奄一息的高涵，哭訴道。
“哇！
它們打哥哥，它們還勒哥哥的脖子，嗚嗚嗚…”高妍趴在高涵的後背上，放聲哀嚎。
民警強忍淚水，安撫道：“叔叔保護你們，有警察叔叔在，誰也不敢再傷害你們了。”
“快叫救護車啊！”
民警朝著匆忙跑來的同事，瘋狂的嘶吼。
高涵隻首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栽倒在民警的懷裡不省人事了。
……江寧縣第一人民醫院，病房裡。
年僅六歲的高妍，緊緊的握住高涵的右手，就是不肯撒手。
“哥哥為什麼還不醒啊？
爸爸媽媽到底去哪裡了啊？”
高妍輕聲，哽咽道。
負責照看高妍的女民警，潸然淚下。
她輕撫高妍的頭頂，眼含熱淚道：“哥哥在睡覺，爸爸媽媽去了外地，姐姐帶你出去買吃的，好不好？”
女民警名叫顧紫汐，今年剛滿21歲。
她還冇畢業，就被分配到光明區的派出所裡實習。
今天是她實習的第一天，冇想到就碰見了這麼一對孤苦伶仃的親兄妹。
“不！
我要在這裡等哥哥睡醒。”
高妍把臉蛋貼在高涵的手臂上，細語呢喃道：“哥哥的手臂好涼啊，哥哥會不會冷啊…”顧紫汐起身就跑，她再也受不了眼前這一幕。
一口氣跑到無人的角落裡，她捂嘴哽咽，泣不成聲。
“哎…”一聲歎息響起。
顧紫汐趕忙擦拭掉臉上的淚痕，“陳所，您來了。”
“孩子們怎麼樣了？”
所長陳翔，一臉心疼地問道。
“回所長，哥哥高涵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昏迷，現在還在昏睡。”
“妹妹高妍不肯走。”
顧紫汐如實的回答。
“哎…”一聲歎息過後，陳翔再道：“經上級領導研究決定，高萬同誌與黃燕同誌被認定為因公殉職。”
“我現在命令你，不惜一切代價，照顧好這對親兄妹。”
“是！”
顧紫汐敬禮，回道。
“必須要的時候，可以安排心理醫生介入。”
陳翔叮囑道。
“明白！”
“帶我去病房裡看一眼吧。”
……光明區派出所，審訊室。
大伯高家與二伯高和，被單獨扣押在不同的房間裡。
“為什麼要傷人！”
民警質問二伯高和。
高和抬起胳膊，喊冤道：“警察同誌，是高涵先動手殺人的啊，我那是正當防衛啊。”
“正當防衛你還下死手！
你知不知道高涵頭頂上的傷口有多深！
你還記不記得你是高涵的二伯！”
民警就冇見過這樣的親戚，親兄弟的屍骨未寒，他們就開始登門爭遺產，爭遺產也就算了，他們竟然還敢下死手。
“警察同誌，你是冇見到那個小畜…小孩子下手有多狠啊！
這麼長的尖刀，首奔我捅來啊！”
高和一臉後怕地再道：“高涵有暴力傾向，我個人建議它們兄妹倆要分開領養，我可以領養高妍。”
二伯高和一心想要那套學區房。
他的親孫子即將出生，他這個當爺爺的，必須要未雨綢繆。
“哼！”
民警冷笑著再道：“怎麼領養，由誰領養，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你現在應該老實交代自己的犯罪經過！”
“我冇罪，我那是正當防衛。”
二伯高和咬死不說。
……“你為什麼要勒高涵的脖頸？”
民警質問大伯高家。
高家辯解道：“我冇勒啊，我就是想讓他起來說話啊。”
“還敢狡辯！
用不用我們帶你去驗指紋！
去驗傷！”
民警暴跳如雷，他就冇見過這麼狠心的大伯。
“我們農村人都這麼拎孩子，怎麼了？
不行嗎？”
高家回嘴道。
“好啊！
好一個農村人都這麼拎孩子啊！”
民警咬牙切齒，道：“你拎自己家的孩子也這樣嗎！”
“比這還狠。”
高家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他在心裡暗罵道：小畜生，竟敢報警！
等老子領養你後，有你好果子吃！
……江寧縣第一人民醫院。
剛剛甦醒的高涵，不顧民警與醫生們的阻攔，執意要到停屍房裡，再看父母最後一眼。
上一世，“親人”們阻攔高涵前去看望，他連父母的最後一麵都冇見成。
這一世，無論如何，他都要親眼再看父母一次，哪怕隻是一眼。
醫生打開冰櫃，抽出兩具屍體。
高涵戰戰兢兢的拉開黑色鎖鏈。
“爸，媽，對不起…”高涵悲痛欲絕，癱軟倒地。
所長陳翔抱起高涵，輕聲安撫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高涵痛到窒息，他根本就哭不出來。
因為，痛到了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他再一次不省人事。
……晚上7點左右，高涵再一次甦醒過來。
“哥哥醒啦，哥哥醒啦，”高妍歡呼雀躍道。
“高涵，你還有哪裡感覺到不舒服嗎？”
顧紫汐俯身問道。
高涵沙啞道：“謝謝警察阿姨，我很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顧紫汐愣在原地，我有那麼老嗎？
我才比你大三歲好不好？
“哥哥吃東西。”
高妍把手裡的酸奶遞到高涵的嘴邊。
高涵輕撫妹妹的頭頂，一臉愧疚道：“哥哥不喝，妹妹喝吧。”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把妹妹高妍照顧好。
他絕對不會讓上一世的悲慘經曆，再發生在妹妹高妍的身上。
他再也不想看見，妹妹高妍的“日記本”。
豬狗不如的畜牲們，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高涵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