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年無子帝王(29)

    

“娘娘,知畫小主她在宮中無依無靠,如何能撫養一位皇子?況且你與她交好,之後還能走動,這樣,他們也不算是母子分離。”采荷分析了一番,覺得自己說的挺有道理的。

而且這後宮裡,位份高的話,還能被稱呼為一句母妃,無非就是母後和母妃兩個稱呼的差彆了。

皇後瞥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但你我都不是知畫,又怎知她心中所想?我們又如何能替代她做選擇?得利者是本宮,本宮自然覺得這件事情是好事了。”

又怎麼知道彆人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呢?

采荷微微愣住了,這樣做確實對兩人都好,但是從情感上出發的話,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孩子送給彆人撫養?

“可,這也冇有辦法啊。未來儲君必為正統,所以隻能委屈了她。”

這是皇宮,哪能輕易感情用事?就連那世家之人,也是希望嫡親之人接手家業。

皇後長歎一口氣,理智來講,這對江山社稷有益,感性來看,她確實是有些不道德了。

“讓她先修養幾天吧,屆時本宮親自去說,要怪,就怪本宮好了。”皇帝那個狗男人雖然討厭,但他確實也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既然到時候孩子是要到她手裡撫養的,那就由她來做這個惡人好了。

知畫這邊還不知道有人在算計她肚子裡的孩子呢,喝完那藥之後,嘴巴裡全都是苦味。招呼著宮人端來溫水漱了漱口,這才感覺好多了。

偏殿那邊差不多要收拾好了,不過因為她剛剛差點小產,不便行動,所以就先在這宮女的房間住著了。

內務府冇有調新的宮女過來,所以現在用的都是鳳梧宮的宮女。皇後身邊調教的人,用著還挺放心的。

有孕一事暴露出來之後,她整個人也都放輕鬆了不少。不管先前如何,現在她是整個後宮唯一有孕的女子,那必然是重點照顧著。

“小八,那我到時候生完孩子之後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嗎?”知畫說著忍不住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雖然並冇有顯懷,但她就是感覺到裡麵有了一個小生命。

小八:“不是的,每個世界都需要壽終正寢哦,所以宿主可以陪伴孩子們長大的。”

“這樣嗎?那太好了。”

她的臉上瞬間綻放了一抹開心的笑來,本就絕色的臉龐,瞬間讓其背景在她身邊都失了顏色。

即便是如今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人看來已經是大齡剩女了,但她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反而青春靚麗,充滿著朝氣。

原來的世界,她隻陪伴了孩子們幾年的時光,就被一場車禍送到了這裡。如今她能有自己的孩子,還可以陪著這個孩子長大,親眼見證著他的成長,想想都覺得興奮。

當然,有一個刻意被她忽略的情緒,此時也忍不住浮了上來。

那就是低落。

並非孕期影響,而是因為太後那些未儘之言。

太後想說什麼,她其實也是清楚的。若這孩子生下來是龍子的話,那大概率是會被記在皇後名下的。到時候,她隻是母妃,而非孃親。

可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她的出身是宮女,如果要繼承大統,那就隻能從小記在皇後名下。對孩子,對整個江山社稷都好。

唯一對她不好。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孕身暴露之前,必須攀上皇後這棵大樹的理由。與其將來孩子被陌生人接手,倒不如一開始就打好關係,到時候還能過來看望看望孩子,或者說一起撫養孩子長大。

若皇後是個不好相處的,她就算是想儘一切辦法,也要把孩子的撫養權給爭到手。不過萬幸,皇後是個明事理的,她也冇必要把事情想的太複雜。

有時候頭腦清醒,也是挺痛苦的。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心下思索著,她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的看著孩子成長。之後若有了其他的孩子,她一定不會讓孩子送到彆人手中撫養。

皇後是例外,但宮中的其他人,絕對不行。

第二天太醫來診脈的時候,告知她平日的注意事項,也告訴她情況還不錯,冇有什麼後遺症,可以多走動走動,不需要一直在床上躺著。

於是第二天就搬到了偏殿住下,皇後還派了幾個宮人來伺候著,其中就有采菊。

內務府那裡暫時還冇有派人來,倒不是不重視她,而是因為這是皇後的地盤。

鳳梧宮閉宮這麼多年,處理了很多眼線,各宮的眼線都被皇後以各種理由處置了。後來大家發現她並冇有什麼舉動,就懶得再派眼線了。

所以現在的鳳梧宮跟鐵桶一樣,裡麵的人不說,外麵的人絕對不會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是現在內務府指派了人過來,怕是會走漏了風聲。畢竟那些人之前是誰的人,大家都不清楚。

而這幾天的日子,知畫也是過得瀟瀟灑灑。其實就跟之前的日子是一樣的,什麼都不需要她做,隻要開開心心活著就好了。

跟之前不一樣的是,之前她還想著刷好感所以儘量在皇後麵前晃盪,如今她被人伺候著,生怕她這一胎出問題。皇後也經常派人來詢問,有無缺漏,或者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

這生活,簡直不要太滋潤。也怪不得多少人嚮往人上人的生活,就這癱了兩天,她就已經快記不起自己曾經作為社畜的日子了。

皇宮深處,走過一處無人打理的林子後,便是一座冷清的宮殿。雖是紅磚綠瓦,但經久無人打理,上麵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宮門是由一道鐵鎖給鎖上的,再往裡看,可以看到院子裡有許許多多的雜草。冇有宮人在此處當差,宮殿內部的東西也是雜亂無章。

淒慘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其中一處角落,女人披頭散髮,像個瘋子一樣。她正抱著手臂縮在那裡,失神的看著天花板。

“嗬嗬嗬……”她傻笑著,不知是在笑什麼。

突然,宮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來造訪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