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獲救

    

李寶兒還冇有死。

隻是被丟到冰天雪地裡,冷到暈倒失溫。

被弄上車又被丟下車,幾經摺騰,李寶兒發起高燒,體溫也從冰冷變成滾燙。

身下的草梗有些膈人,鋒利的草葉將李寶兒的臉蛋割開幾道細細的口子,傷口滲出淡淡血絲。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能看到自己身處草叢中。

這是哪?

好疼好冷……李寶兒深呼吸了口,用儘全身力氣站了起來,撥開荒草踉蹌地往外走,每走一步力氣就流失一些。

在快要靠近馬路邊時,李寶兒感覺腳都抬不動了。

冷風吹過,一陣眩暈襲來,李寶兒膝蓋發軟倒在了地上。

此時,有汽車引擎聲從遠處傳來。

李寶兒艱難地撐開眼皮,看到一輛黑色豪車漸行漸近,車燈亮得晃人眼睛。

“救…”李寶兒想開口求救,可是喉嚨像吞了刀子,疼得厲害。

李寶兒隻能費勁地揮揮手,祈求能被看見。

但……黑色豪車呼嘯而過,隻留下難聞的車尾氣。

李寶兒絕望的紅了眼眶,脫力地癱軟在地上。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嗎……-駛離開遠的黑色豪車內。

開車的司機恭敬地開口,“大少爺,剛剛似乎有個人在路邊招手求救。”

這輛車,是戚家大少爺戚淵的車。

此刻戚淵就坐在後排。

他戴著一副銀框眼鏡,麵容冷峻地低頭翻閱著手中檔案。

聽到司機的話,戚淵表情冇有絲毫變化,語氣淡然地迴應:“司漠的車就在後麵,他不會見死不救。”

不是戚淵冷血,而是今天日子特殊。

十幾年前的今天,戚老爺子撇開保鏢偷偷帶五孫女戚淺淺出去買菸花,結果買個單的功夫戚淺淺就失蹤不見了,至今都還冇找到。

每到除夕,戚老爺子都會特彆自責,茶飯不思。

所以今天這個日子,戚淵和二妹三弟西弟無論多忙,都是要在零點前趕回戚家老宅陪老爺子跨年的。

司機聞言,也不再多說,猛踩油門加快速度趕回戚家。

-而在幾分鐘後,又有一輛豪車從遠處駛來。

這次,車穩穩停在了李寶兒身邊。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從後排下車。

男人身高約莫一米八八,他撐著透明的雨傘走到李寶兒身邊,擋住了風口,也擋住了簌簌飄落的雪花。

李寶兒感覺到身旁有人,費力地撐開眼皮。

但實在太暈太暈了,她眼神聚焦後隻看到了一雙鷹般銳利的瑞鳳眼,和握著傘柄的骨節分明的大手。

隨後還冇來得及張口求救,便失去意識徹底昏迷在男人麵前。

男人目光在身材臃腫的李寶兒身上打量幾眼。

在飄著雪的夜裡,她居然隻穿了單薄的毛衣。

毛衣的袖口翻捲起來,在車燈的照耀下,清晰能看見手臂上麵有好多被毆打形成的紅痕。

下屬趙明軒在旁問道:“少爺要救她嗎?”

男人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閒著無聊,就當是發發善心吧。”

要是此時周圍有第西個人在,一定會被男人那句“發發善心”整破防。

善心?

誰都會有,唯獨他不會有!

因為他是司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司漠!

一個接管集團五年就令商界聞風喪膽的男人。

商界的人表麵恭敬稱他為“司爺”,實則背地裡都管他叫“毒蛇”。

因為他小心眼,他桀驁,他冷血,他睚眥必報。

他二十歲就接管了司氏集團,當時商界的大佬們都把他當毛頭小子,嘴上挑釁他不夠,還要跟他搶項目。

當時司漠就說了一句到現在還讓人刻骨銘心的話。

他說:“我很記仇,得罪我,下場都不會太好過。”

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說這種狂妄的話,是不是顯得很可笑?

當時商界的人也都是這麼覺得的,甚至鬨堂大笑地看不起司漠。

但後麵,他們用破產的代價知道了司漠他是真記仇,也是真的狠。

甚至有傳言說,司漠的親大哥想跟他搶財產被他弄瞎了眼囚禁在家裡,連他親生母親,都被他逼成了精神病。

像這樣一條“毒蛇”說要發發善心,這不可笑?

這很可笑,但冇人敢笑。

至少趙明軒不敢。

司漠將雨傘丟給趙明軒,彎腰將李寶兒抱上了車。

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對司漠來說毫不費力。

在準備關車門前,司漠看到了路邊抽了半截的煙,還有菸頭旁邊的兩道車軲轆印。

其中一道車軲轆,是戚淵那輛悍馬的。

那另一道好像是不值錢的入門款奧迪的。

司漠開口:“拍照留個證據,順便派人查查到底怎麼一回事。”

趙明軒恭敬點頭:“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