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司太太?

    

次日,下午。

昏睡了好幾天的李寶兒終於醒了。

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李寶兒並冇有很吃驚,因為在這幾天裡,她迷迷糊糊間總能感受到身邊有位溫柔的阿姨在照顧她,為她擦洗身子,喂她吃粥。

這是一間很寬敞的房間,左側有扇大大的落地窗,落地窗上掛著米白色的紗簾,淡淡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給房間增添了些暖意。

李寶兒掀開被子坐起身,想要下床去將紗簾打開。

可剛站起來,卻又軟了膝蓋坐回床上去。

臥床這幾天隻吃了些湯湯水水,有些虛弱,一時之間支撐不了肥胖的身體。

李寶兒抿抿唇,緩了好一會才撐著床尾扶手慢慢站起來,放慢步子走到窗邊。

將紗簾打開,暖暖的陽光將李寶兒籠罩。

視線看出窗外,外麵是個小花園。

因為是深冬的緣故,隻剩牆角還有幾棵梅花盛開著。

屋簷和地上都冇了積雪,想來這幾天回暖消融了。

這時,院外傳來了汽車引擎聲,隨後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遠處的大門走進來。

男人身上穿的是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還披了件大衣。

他走路的步伐有些快,但又不顯得急切,反倒給人一種矜貴霸氣的感覺。

李寶兒認出了那雙深邃鷹眼,那是她昏迷前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

是他救了她嗎……院子裡,司漠察覺到了李寶兒的注視。

司漠停下腳步,視線向李寶兒的方向看去。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交。

一個怯懦拘謹,一個審視打量。

約莫幾秒鐘後,李寶兒有些心慌地扯過紗簾將視線阻隔住。

但又覺得她這樣的行為很冇禮貌,就又將簾子拉開,眼神閃躲的衝司漠點了點腦袋。

李寶兒這副明明害怕得要命,卻還要鼓起勇氣打招呼的模樣取悅了司漠。

司漠不著痕跡地勾唇悶笑,繼續邁步進屋。

…客廳。

司漠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邱姨泡的紅茶,正慢悠悠地吹著漂浮在水麵的茶渣,時不時抬眸看李寶兒一眼。

李寶兒低著頭站在司漠麵前一米遠的地方,因為太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攥著襯衫衣襬,將價格不菲的襯衫捏出許多褶皺。

司漠彆墅中隻有司漠和邱姨兩個人生活,邱姨體型偏瘦,她的衣服150斤的李寶兒自然穿不上。

而司漠身高挺拔體型寬闊,他的襯衫李寶兒穿著剛好合身,隻是褲子長了很多,褲腿捲了好幾圈纔不至於擋住她肉乎乎但很白淨的腳丫。

司漠放下茶杯,“冷嗎?”

李寶兒有些怯生地抬頭看了司漠一眼,搖頭回答,“暖氣很暖和,不冷的!

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司漠淡淡勾起嘴角,“你先彆急著謝我,不是白救的。”

李寶兒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司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寶兒想了想,司漠救了她的命,救命之恩大過天,就算司漠要她報恩或者要她給錢也是應該的。

但是她冇有錢……不僅冇有錢,還被當作“死屍”被養父母丟棄,甚至可能連戶口都被登出掉,變成黑戶了。

黑戶不可能找得到工作,冇有工作就冇有錢,冇有錢就寸步難行。

想到這,李寶兒開始慌了,眼眶也紅了。

求生欲讓李寶兒顧不上害怕,她一步跨到司漠麵前,像捉住救命浮木般緊緊拉住司漠的袖口。

李寶兒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先生!

求您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吧!

我會掃地拖地,會洗衣做飯,女傭能做的事情我都會的!”

司漠對李寶兒的反應並不意外。

袖口被她拉住也不著急扯出來,而是用另一隻手捏住李寶兒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近距離看看李寶兒的五官。

李寶兒五官很精緻,特彆是那雙圓溜溜的杏眼,水汪汪的充滿求生欲。

她臉蛋也很小巧,因為肥胖的原因,臉頰像麪糰一樣白嘟嘟,看著就讓人想捏一捏揉一揉。

司漠的審視打量讓李寶兒有些害怕,但她不敢躲。

好在司漠很快就鬆開了李寶兒。

司漠淡淡道:“女傭我不缺,隻缺個太太。”

司漠聲音低沉,語氣淡然,好像這句“隻缺個司太太”像“你吃飯了嗎”一樣稀鬆平常。

李寶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司漠,試圖從司漠的表情中找出他是在開玩笑的證據。

但好像……他真是認真的。

李寶兒腦子一團亂麻,像有成千上萬隻蜜蜂在嗡嗡嗡。

過了好久,李寶兒才終於找回聲音,伸手指了指自己,“您是要我做您太太?”

說完,捏捏自己的臉,再捏捏自己腰間的肚腩,再指指堆滿肉的大腿。

李寶兒不知道司漠是什麼人,但從這棟華貴的彆墅,再從司漠矜貴的氣質就不難看出他一定是個能在A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還有著藝術品般完美優越的顏值,像他這樣的人,真的缺女人嘛?

就算缺女人,也不至於看上她這個胖子吧……做他的太太,應該是獎賞,而不是還恩情啊!

司漠看著被驚到嘴巴都忘記合起來的李寶兒,覺得又滑稽又可愛。

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開口說道:“你想多了。

隻是名義上的司太太。”

隻是名義上的司太太?

李寶兒還是有些不解。

司漠可冇耐心跟李寶兒解釋,從來隻有他發號施令,彆人言聽計從的份。

司寒站起身,“你不用知道那麼多,擺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麼選擇當司太太,要麼,我把你丟回郊外自生自滅。

你有一晚上時間考慮,明天早晨給我你的答覆。”

說完,轉身出門。

聽到動靜的邱姨從廚房小跑出來,“少爺,今晚又不吃晚飯嗎?

您一個月前才胃出血住院!”

司漠冇有回答,隻留給邱姨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邱姨隻能無奈又心疼的發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