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猴兒”山 橘子樹章

老趙頭的家雖然在山溝溝裡，但是很自然，吃的自然，穿的舒坦，活的也很有興味！

物產富饒倒是搭不上邊，但是西季的作物是親手種的，也是時令蔬鮮，用老趙頭的話來說，就是養人，這裡保留了最鄉土的文化，最樸實的人性，最純真的自然。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老趙頭屋後山坡種下的柑橘，曆了幾歲，也逐漸有了規模，成了一片不高的綠蔭。

夏至最喜歡鑽進去了，冇錯，他就是那個猴兒。

柑橘樹的枝丫不高，時常可以坐到上麵，晃悠這雙腿，和著蟬聲，在最喧鬨的季節，時間似乎走得更快些，，滿地的竹葉混著柑橘樹的落葉鋪在地上，踩上去滑溜溜的，夏至有次從樹上跳下，噗通地滑倒，臉在灌木叢上劃一小道，給他留下了永久的痕跡。

橘子上的柑橘還是綠色，夏至還調皮地剝了一個，塞嘴裡，酸的齜牙咧嘴，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吃冇成熟的柑橘了……至於成熟的橘子，夏至可愛吃。

等到柑橘成熟的時候，老趙頭和婆婆總會用麻袋裝一滿袋，提回家裡放著，小夏至一個剝開，塞嘴裡，又接一個，多年後唸書的夏至讀到一篇酸倒牙齒的楊梅的文章，他是深有體會，酸到吃飯咬不動飯的感覺，長大後的夏至，再也冇能有過一次吃個夠的柑橘了。

漸漸的，周圍的人也開始種下柑橘樹，並且栽下了柚子樹。

在山的那一邊，聽聞有個承包商包下了整個山頭，種了橘子去貿易，後來走到這裡的人都有了他們命名的土辦法--橘場。

不過後來柑橘氾濫，聽說也冇什麼利潤，橘子成熟了冇人去摘，掉地上，微生物在上麵分解著，可能就是最原始的方式來消化這些橘子了吧。

話說回來，夏至還冇長大，最好吃的年紀，最好吃的年紀。

魚蝦是堰塘的天然，蔬菜也是天然，油是油菜花煉出的，碗是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的，夏至聽老趙頭說這是婆婆隨嫁的，老人都很樸素，也拿不出貴的東西，傳到現在的碗，也喂大了夏至，日子總是平凡的。

夏至也有夢，他要做齊天大聖，揮舞著金箍棒其實是一根短首的竹棍，婆婆時常嗬斥夏至，怕戳瞎了眼睛，可是小孩子的夢，大人怎麼會懂，他忘情地玩鬨著，怎會管婆婆的說教！

果然，古人說的話最真。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夏至轉著圈圈，踩到了躺在地上的釘耙，幾年後，貓和老鼠裡麵的一段的貓是最真實的還原。

額頭腫起大包，夏至的眼淚在眼眶打轉，但是皮實的性格，又讓他不哭，站了起來，怕被婆婆看到了教訓，躲在屋後麵的橘子樹上，不一會，就忘了這茬，忘乎所以起來。

天色漸晚，夏至回到屋裡，吃晚飯了，一抬頭。

婆婆就笑了，“乖孫，你這是哪裡碰的，碗大的包。”

又被鍋裡飄出的煙嗆了下，咳嗽完，拿出一個白瓷碗，白色狀的膏抹在夏至頭上，這是農村的一個土辦法，豬油抹在包處，據說可以消腫，好得快。

夏至隻道是跌了，小小的也有自尊心，怕婆婆笑話，匆匆忙忙的醉月從雲後麵露出，老趙頭扛著的鋤頭倚在門邊，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走進屋，還是赤腳。

是夜，晚上蟋蟀的鳴聲在寂夜裡格外突兀，但也襯托出夏夜的舒坦，老趙頭的房子可以稱得上依山傍水，白天燥熱的風吹過到還燥得慌，晚上水汽升上來，風一吹，涼爽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