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聯盟

即使在血雨之夜，獵人聯盟的分部也依然燈火通明。

但這樣的夜晚終究不是開門迎客的好時候，或者說，正是這些文職們上夜班的好時候，這時他們不再需要不停地登記需要雇傭獵人或者派遣獵人的任務而可以停下來好好喝杯茶了。

曾幾何時，夏洛也羨慕過這樣的生活，他也是抱著這樣的憧憬進入的學院，但由於本身冇有什麼後台，又是謎人，夏洛被理所當然地安排進了為議會輸送殺手和消耗品的幽靈學院，並最終因為更深層身體改造導致的愈加嚴重的狂喜病被勸退。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加入幽靈學院那種鬼地方又能安然退出的人不多，更多的人會在學院的日常活動和考試中被同學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作為考試的一部分而殺死，或者…淪為那梅爾卡巴受難者中的一員。

這樣的回憶讓夏洛很不舒服，他不自覺地退到了安旭身後，一邊習慣性地拿起櫃檯上的糖果，一邊看著熒屏上的各類訊息。

“永生花活動痕跡，禁衛活動目標，先哲遺蹟，通天塔的建設進程…”夏洛正看著這些東西時，安旭拉了拉他的衣服。

“哦…抱歉”夏洛接過了合同書，仔細看了起來，但合同書上提供的情報和某些要求讓他眉頭越來越皺。

安旭倒並不是擔心夏洛會違約，他來這裡其實是打算再雇傭幾個獵人和夏洛一起去，雖然那個謎團根據他的合作夥伴的說法不是什麼有威脅的東西，但謹慎總是好的。

“你這是在逗我玩麼？”

夏洛小聲得問安旭“兩個連評級都冇有的見習獵人？

那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彆？”

常規的獵人以見習和評級為分水嶺，見習獵人基本上就屬於那種對天喊兩嗓子我要當獵人了，然後跑來花點錢註冊就行，連考覈都不用通過，並且也因此被聯盟認為是掛名獵人，既冇有委托推薦，也冇有各種保險，因而大多數見習獵人都被認為是濫竽充數，隻能用來找找丟失的貓狗，甚至看孩子當司機。

在獵人這行特彆興盛的時候，往街上扔塊磚頭都能砸中一個見習獵人。

至於通過考覈的評級獵人，他們之間以e到S分級，但級彆不一定意味著實力，比如由於是謎人又出身幽靈學院，被規章製度限製的夏洛處於最低的e級，但實際上他應該是d到E的級彆，觸發狂喜病的話還會繼續變強。

那位老灰，也就是灰鴉，他是另一種情況，也就是所謂的編外獵人，就是有著獵人力量但不受獵人聯盟庇護也不註冊獵人聯盟的傢夥，由於少了獵人聯盟作為中介，這些獵人的委托的費用收取和交稅問題也更複雜。

“冇辦法，任務特殊嘛，再說我相信你一個人也能解決這個等級的委托。”

安旭也貼近了跟夏洛說起了悄悄話“而且其中有一個人還是我的合作者要求的。”

“得了得了，怪肉麻的，你看那個文職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了”夏洛說著麻溜地簽了名字“袁媛…劉…嗬，還一男一女呢，你說的那個是哪個來著？”

“劉湧…”“算了，不重要”夏洛擺了擺手。

“不…我建議你最好注意一下他，我見過這個人…”安旭欲言又止的樣子。

“行吧，行吧”夏洛打了個哈欠。

“好了，今晚有什麼安排？”

也許是合同簽訂了，安旭也放鬆了下來，他和正在吃第西顆糖果的夏洛可以說是勾肩搭背地離開了櫃檯“像我們之前那樣找個地方消遣一下？

我知道一家店在複仇之夜都不會關門，那家雞…”“…你什麼時候染上這種不良嗜好了？”

這次輪到夏洛翻白眼了“最近有一個叫做恐怖雞的玩意，專門吃你們這些登徒浪子。”

“你想歪了吧，我說的是雞肉店”安旭還是想了幾秒才明白夏洛說的是啥意思。

“我是有點餓了…但那也算了，這個晚上這個點我們不是去吃夜宵，是去當夜宵”夏洛又打了個哈欠，他看著越來越大的雨說“要不我們在聯盟裡睡得了。”

“不用了，我在這附近有房子，挺近的，家裡好像還有點吃的…”兩個人就這麼在安旭家裡住了一晚上，期間酒後的安旭似乎打算告訴夏洛什麼東西，似乎是有關他的偉大規劃，這個掛牌律師決心從工坊開始做成一個集團，但夏洛在又喝了一罐啤酒之後就一邊看著電視上千篇一律的新聞一邊睡著了，並冇有聽到他的宏願。

出乎夏洛的意料，這兩個見習獵人居然還有自己的武器，而且還不是常見的匕首短劍棍棒之類的，男的那個用的是類似戰錘的東西，女的那個則是用的彎刀。

衣服方麵，和夏洛穿戴的黑色風衣式的獵人裝不同，女隊友穿得是更明亮的有點像學生裝的褐色服裝，男隊友則是黑色的的西服。

年齡上則男獵人大一些，至少看起來比夏洛這個雖然有點黑眼圈，但仍舊是滿滿少年感的成熟很多。

女獵人則應該算是那種初出茅廬的感覺，夏洛從她的月白石護符上看到了什麼徽記，似乎應該是某個低級學院的產物。

“你好，小弟弟，我叫袁媛，是一名見習獵人”女隊友很熱情地對著比她小幾歲的夏洛打著招呼“這次就讓我們多多互相幫助啦。”

這種熱情讓夏洛有些不適應，而且夏洛還屬於那種熟人麵前話很多，陌生人麵前說不出話的類型。

“額…你好，大姐姐，我叫夏洛，以後你叫我夏洛就行”夏洛把自己名字重複了兩遍，因為他確實不喜歡被叫小弟弟，而且還是被這種菜鳥叫小弟弟。

“見習獵人，劉湧”男隊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起來好像很不喜歡袁媛，更不喜歡夏洛。

無所謂，反正夏洛也不喜歡他，要不是這貨是安旭那邊特彆安排的，夏洛有點想立刻讓他滾蛋。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所以說你不用回去準備一下麼？”

安旭似乎想提醒一下夏洛，因為看他那樣子好像除了隨身的武器就冇帶彆的裝備了。

於是，夏洛說出了之後讓他有些後悔的話。

“冇事，這種程度的任務就冇必要回事務所一趟了。”

不過此時夏洛還冇有想到之後會因為冇帶夠裝備發生什麼樣子的破事，現在讓他後悔的是，這引起了那個劉湧的注意。

“您是有事務所的獵人？”

他的態度大反轉讓夏洛愣了一下。

雖然夏洛在很小的時候就己經成為了一名獵人，幾年來他見過不少奇奇怪怪的謎團和畸變體，見過不少離奇的東西，但他還冇有見過一個人能來這麼一出。

不，應該說，一個冇畸變的人能給他來這麼一出。

“啊…額…對…嗯…”他看向了安旭，後者的表情和彼此的默契讓他明白這人壓根不知道自己的來曆，看來他在和他那個合作夥伴互相算計。

“您是什麼階級？”

“…”他那副笑容差點讓夏洛拔劍砍了他，還好夏洛很快冷靜了下來“我是小e…”這其實是夏洛的痛，每次被問到等級他都不舒服，看到對方聽到自己階級的反應之後更不舒服，說到底夏洛的城府還不夠深。

像老灰那樣，夏洛被他帶著出任務的時候見過幾次老灰處理叛徒，那麵不改色地一刀斬首昨天還一起吃飯的同僚的樣子，著實讓夏洛脖子涼颼颼的。

果然，這次也是那樣…雖然劉湧隻是露出了一瞬間的輕蔑，但夏洛還是看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露出這種表情的呆瓜，好像最後都冇啥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