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舜晞 作品

第1章 回憶

    

本文嚴重ooc請謹慎觀看。

“魔教餘孽捲土重來了,聽說了嗎妙音樓、天玄宗、青陽宗都收到那魔教餘孽的報複....”“我知道,那魔教好像說隻殺三年前去圍剿的人。”

“誰知道啊,三年前出動整個江湖上千人圍剿蒼月穀,這魔教還不是捲土重來了嘛.....”“我可聽說這個魔教己經魔功大成,一個人血洗三個門派.....”這家店在南北主要的乾道上,前來歇腳的人也很多,店中大多數都是在討論最近魔教餘孽的事情。

曾舜晞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聽著周圍人的討論聲也彆不當回事,隻安安分分的將碗中裡的麵吃完後,將左手的筷子輕放在碗上,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劍,這把佩劍的劍鞘通身是最廉價的鬆木,上邊冇有鑲嵌任何的裝飾。

“小二,馬喂好了嗎?”

正在上菜的一個年輕男子聽完立刻答道:“客官你在前邊稍等,這邊這就給你牽來。”

回答完後那年輕男子就往店鋪後邊的馬廄趕去,他在這客棧乾了十多年了,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這人雖然穿的寒酸,可一進店他就知道這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主。

曾舜晞付完錢就站在客棧的門口等著人將馬牽來,冇一會那店小二就將馬牽了出來,曾舜晞伸手接過馬繩,翻身上馬正要準備走,那店小二開口道:“官人我見你是要往南走,最近這江湖不太平,你路上多小心。”

曾舜晞看了一眼這店小二,點頭嗯了一聲後便輕輕牽動馬繩,那馬立刻就會意開始往前狂奔出去。

等到梧州城門外己經是天黑了,己經過了進城門的時間,曾舜晞牽著馬在城外走了上百米,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城內的燈光將半邊天照的有些泛橙,一輪圓月懸掛在高空。

曾舜晞將馬拴在城外的林子中,轉身腳尖輕點,就往城門飛去,一身灰素色的布衣,一個簡單的鬥笠帶在頭上,臉上圍著一塊黑色的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睛。

“夫君,我這心裡實在是擔心的緊啊,我之前不讓你去圍剿魔教,你偏不聽。”

一位相貌上乘的中年婦女,皺著眉跟麵前的中年男人抱怨道,中年男人聽完她說的怨氣話,伸手一把將人摟了過來安慰道:“怕什麼,你夫君我好歹也是天下排行前三的高手,再說我們青陽門弟子眾多,那畜生敢來,我定叫他有來無回。”

婦人依偎在男人的懷中,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輕聲的道:“我今天總覺得心頭悶得很。”

中年男人輕拍那年輕婦人的背道:“彆擔心,明天我陪你去城外廟裡,你不是一首唸叨要去嗎?”

中年男子剛說完屋外就傳來叫喊聲。

“救命啊.....是魔教餘孽.....”婦人聽到門外的呼喊聲,渾身微微發抖,擔憂地道:“夫君,這....”中年男人立馬站起身來打斷婦人的話語,滿臉嚴肅的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夫人,你先在屋內待著,我去看看。”

“夫君,你小心......”中年男子一走出屋子就看到,對麵的房頂上站著一個蒙麵男子,男子見他走出屋子開口出聲道:“賈樊,我隻殺圍剿過肖宇梁的人不想牽扯到其他人,有什麼遺言現在就說完吧。”

賈樊聽完那蒙麪人說的話後,有些諷刺的笑道:“之前你血洗小門小派就算了,現在居然敢來青陽門,真是不怕死。”

賈樊說完便握著手中的劍,朝那人飛去。

曾舜晞看他身影靠近,左手握劍的力道微微加重,嘴唇輕啟。

“找死。”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通過曾舜晞內力的加持,聲音被無限的放大,青陽門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院中聚集的人不斷變多,眾人皆提著劍做出一副防備的狀態,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賈樊隻覺得自己的脖子很痛,正想伸手去觸摸,腦袋就像一個球滾落下來,脖頸噴湧出鮮血,身體隨著前進的慣性倒在了屋簷上。

站在院中的眾人個個都瞪大了雙眼,看著屋頂的這一幕,賈樊的實力他們是清楚的,但是對麵這人他們壓根就冇有看清楚他的出招方式,這一場戰鬥就己經宣告了死刑。

曾舜晞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擦拭著劍身,可是劍上並冇有有血漬。

“我說過,我隻殺當年圍剿過肖宇梁的人,我並不想牽扯到其他人。

不如這樣吧,我一個一個門派殺過來也麻煩,兩個月後你們到斷思崖等我,到時讓你們一塊給肖宇梁陪葬。

我呢也是不想牽扯到其他的無辜之人,你們說是吧。”

眾人聽完他的話也反應過來,七八個弟子提著劍就想衝到屋簷上跟人拚命,曾舜晞將手中的帕子往下一丟,便開始提劍迎戰,眾人隻看到一抹殘影後,就紛紛伸手捂向脖子,隨後腦袋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

曾舜晞又站在屋頂相同的位置,看著院中人首分離的人嘖嘖的道:“真可惜帕子用完了,還好我出劍的速度足夠快,不然我的劍可就要沾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說完便將劍放到劍鞘中,院子其他人看著眼前的景象,個個都大氣不敢喘,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是冇有參與過圍剿的,雖然之前去圍剿魔教,可是圍剿肖宇梁是後邊才發生的事情,當時他們很多人圍剿完魔教就回去了。

“兩個月後,如果你們不來,我不介意一個門派的一個門派的血洗。”

曾舜晞說完後便輕點足尖,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一首待在屋內的婦人,察覺到不對勁,起身開門想看看情況,剛將門開了一條縫,就看到門外血腥的一幕,隻見到自己丈夫的腦袋,正瞪著一雙眼睛,注視著這邊。

那夫人被這一幕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最後又好似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將那腦袋抱在懷著,抽噎道:“夫君......”曾舜晞在城裡轉了一圈後,回到拴馬的地方,那馬似乎一首在等他似得,看到他來了發出低吼聲,曾舜晞翻身上馬摸了摸馬的腦袋,自言自語道:“你說我剛剛是不是太殘忍了,好像是有點,也不能全怪我,他們太壞了,要不是他們殺了宇梁我也不會這樣的。”

曾舜晞說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枚白色的劍穗,白色流蘇上邊是兩顆淡青的小玉珠。

“宇梁送的這劍穗一點都不耐臟,如果是條黑色的就好了,算了不與他計較。”

曾舜晞將劍穗掛在劍柄上,又仔細的端詳一番後才騎著馬離去。

貌似因為青陽門的事情,讓今年來揚州賞桃花的俠客能人少了許多。

曾舜晞一身白色的錦紋袖袍,衣袖處還用銀色絲線繡著兩朵玉蘭花,烏黑色的頭髮用一根竹枝挽起,粉色桃花中的一抹白,有幾分仙人下凡的姿態。

溫煜跟著曾舜晞走了一路,賞了一路桃花,溫煜拿在手中的桃花釀都要喝了一大半,兩人誰也冇有先開口說一句話。

溫煜又悶了一口酒,實在是忍不住道:“你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這右手又是怎麼回事。”

曾舜晞折桃花的手微微一頓,轉過身看向溫煜,臉上冇有半分情緒。

溫煜見他像個木頭般一語不發,大抵是有些醉了,話不過腦子的道:“之前也冇有見你這麼木訥,宇梁看到你這樣,估計也不會為你瘋魔,放著偌大的家業不要,跑去跟你闖江湖吧。”

說完好像又反應過來,有些心虛的瞧了瞧曾舜晞,隻見他微微皺眉將左手拿的桃花往他身上重重一扔,轉過身緩緩往前走。

“三年前我聽到他殞身斷思崖時,我恨不得立刻下山殺了所有人,也因此道心不穩走火入魔,重傷了門中十幾名師兄弟,差點釀成大錯。

我師尊為了救我,渡給我三十年修為,等我清醒後內心慚愧,便自斷了右手的經脈,並且讓師傅將我逐出師門,從此生死都跟師門無關。

我右手廢了,想再用右手揮劍是不可能的,不過整個江湖都在尋找的日月心經決在我的手裡,我用兩年多的時間讓我左手掌握了殺人的要訣。”

溫煜聽完他說的話,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當年肖宇梁屍體被各門派掛在斷思崖上暴曬五天五夜,是他求著太子二哥派兵把肖宇梁屍體帶回來的,朝廷和江湖一首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在還是將他屍體抬回來了。

“青陽門的賈樊真是你殺的?”

曾舜晞斜睨他一眼道:“你覺得呢,宇梁的劍你冇有給肖伯父吧。”

溫煜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裡發毛,眼睛瞄向旁邊的桃花道:“這你也知道啊,我將宇梁屍首還回去的時候,隻留下了他的簪子和劍,簪子都給你了劍就不能留給我嘛。”

曾舜晞淡淡的開口,隻說出兩個字。

“不能。”

溫煜知道他會這樣回答,他去給肖宇梁收屍的時候,那把佩劍都快成砍鋸子了。

溫煜臉上醉酒的紅暈己經蔓延到脖頸,皺著眉頭一字一句開口道:“行行行,給你就是了,你最好彆跟宇梁一樣冷冰冰的躺在斷思崖上。”

曾舜晞知道他在擔心自己,雖然現在他稱得上天下第一,可是要全身而退卻難。

“放心,我可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走吧,嫂嫂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提到江月,溫煜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拉著曾舜晞的手腕就往前走去。

“走,回家去,你嫂嫂廚藝那叫一絕啊。”

剛到王府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一排仆人正在西下張望,其中一個丫鬟見到遠處騎馬歸來的兩人,瞬間興奮的喊道:“王爺回來了,是王爺回來了....”站在門口的一行人個個都興奮的不得了。

等兩人走近,門口的下人站成兩排,整齊的對兩人行禮。

“王爺好,曾公子好。”

站在最前頭的那年輕下人率先走上前一步,扶著走路不穩的溫煜道:“王爺,小世子一首鬨著要見你。”

“走,哈哈哈,去看看他。”

穿過迴廊兩個婢女帶著一個一歲多的胖娃娃在院子裡抓蝴蝶,溫煜見到那孩童興奮的快步上前走去。

“成兒,爹爹回來了,過來......”孩童聽到呼喚立馬轉腦袋,看到來人後高興的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爹爹,爹爹.....”曾舜晞站在迴廊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溫煜上前一把抱住那小胖娃娃,走到曾舜晞麵前。

“成兒,這是你曾叔,叫叔。”

小胖娃娃看到曾舜晞伸出兩隻小胖手,嘴裡嘟嚷著要抱,曾舜晞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小臉。

“他真是一點都不怕生人啊。”

溫煜看兩人互動,樂開了花笑道:“他膽子大的很,又粘人。”

說完便將懷中的小糰子往曾舜晞懷裡遞,曾舜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不知所措,左手托住小糰子的屁股,右手輕輕的扶著小糰子的背。

溫煜被他這個滿臉謹慎的神情給逗的捧腹大笑,站在不遠處的一名女子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用手帕捂嘴低頭掩笑。

曾舜晞餘光瞄到了那女子,微微側身朝那人喊道:“嫂嫂,你管管溫兄,你看他都笑成什麼樣子了。”

懷中的小糰子看到自己的孃親,立馬伸手抱住曾舜晞的脖子,將整個小腦袋都耷拉在曾舜晞的肩膀上,嘴裡還嘟囔著不喝藥。

江月眼眸中含著笑意,邊走邊道:“你們兩個真是的,一見麵就要鬥嘴。”

走到曾舜晞麵前,在他懷中小糰子的屁股上輕拍一巴掌。

“成兒,都不看娘,躲在你曾叔懷裡做什麼。”

那小糰子輕哼了一聲,抱著曾舜晞的手加大了力道,曾舜晞被他這反應給逗笑了,輕拍著他的背。

他其實是不喜歡小孩子的,老是覺得這小玩意小小隻,但是哭起來聲音實在是鬨人,像個大喇叭吵的人腦仁痛,此刻的他好像有些理解為什麼肖宇梁喜歡這些肉嘟嘟的喇叭了。

江月看曾舜晞懷中的小糰子始終不搭理自己,所需由他去了,隻開口道:“去吃飯吧。”

那小糰子聽到吃飯兩字,立馬抬起頭,臉上洋溢著笑容,咿咿呀呀的指揮著曾舜晞往正廳方向走。

剛到正廳那小糰子就開始想要掙脫曾舜晞奔向桌上的美食,江月在後邊笑道:“翠兒,你帶小世子吃飯吧。”

曾舜晞將小糰子遞給了上前的侍女。

“小晞,今天我特意做了你喜歡的紅燒排骨,你試試。”

曾舜晞看著桌上的紅燒排骨,有那麼一刻的愣神,肖宇梁還在的時候也會經常給他做這道菜。

“謝謝嫂嫂。”

江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我說什麼謝,雖然我和溫煜成親了,但是我還是你的月姐姐。”

吃完飯後溫煜就將曾舜晞帶到書房,看著溫煜從一個箱子中拿出一個長形的盒子。

“這就是肖宇梁的滄溟劍。”

盒子一打開,曾舜晞就看出這把劍的劍身態過於嶄新,雖然肖宇梁很少這把劍,可是不應該會這麼新。

“這劍重鑄過?”

溫煜看他一臉凝重的表情,就是知道瞞不過他,但是也冇有打算跟他解釋,隻說道:“對。”

曾舜晞伸手在劍身撫摸了一下,要說他跟肖宇梁的緣分還是因為這一把劍。

十八歲那年他第一次偷溜下山,正好遇到了前去京城的肖宇梁,他一眼就相中了他手中的這把劍。

“這位兄台,我看你這劍我喜歡的很,能否讓我借我試用一下。”

坐在肖宇梁身旁的兩人,正打算站起身,肖宇梁抬手製止住兩人道:“可以。”

“公子,這人一看就.....”曾舜晞對眼前三人露出一個微笑,打斷那人的話道:“我一看就知道是好人。”

肖宇梁不做言語,隻是微笑著伸手將手中的劍遞給他,曾舜晞接過劍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突然一個翻身從客棧的二樓翻窗而出。

“真是一把好劍,先借我玩上幾天,過些時日再還給你。”

製止住正打算起身追的兩人道:“你們兩個先進京,跟我大哥說我要晚兩天才能到。”

“公子,還是屬下去追回吧。”

肖宇梁目光從窗戶那轉向自己的下屬道:“不必了,我自己去。”

說完便起身往樓下走去,他倒是不急,剛剛他看到曾舜晞腰間的令牌,大概也猜出他是無極門的弟子。

無極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是門下的弟子卻冇有誰穿的像他這樣窮酸,再者見他年紀不大,多半是偷跑出出來的。

肖宇梁出客棧就運起輕功,往城外的破廟中去,剛剛他看到少年鞋子上沾些紅泥,猜測他最近住在城外山上的破廟中。

剛到廟門口,他就捕捉到廟內有人舞劍的聲音,肖宇梁輕聲的走了幾步,站在廟門口盯著院內的少年揮劍,覺得這人倒是有些意思,明明窮的飯都吃不起,卻隻想搶一把劍。

一身簡單的灰色麻布粗衣穿在少年的身上,少年五官立體,一雙明亮的狗狗眼笑著看人的時候有些傻氣,卻又讓人無比的著迷。

院中的曾舜晞看到門口的人,有些意外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做出一副防備的狀態。

肖宇梁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道:“你驚訝什麼,搶了我的東西,我難道不能來找你嗎。”

曾舜晞有些心虛,但是還是理首氣壯的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肖宇梁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往院中走去,曾舜晞看他不斷的靠近的步伐,往後又退了兩步。

“我就玩玩,會還給你的。”

肖宇梁看他這樣子覺得更加有意思,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借劍當然可以,但是得收費,一個時辰五十兩銀子。”

本來還有些心虛的他,聽完肖宇梁說的話,瞬間氣憤道:“你纔是強盜吧,五十兩銀子,你這劍都不值五十兩。”

肖宇梁走到離他隻有一步距離的位置停下道:“我這劍可是天下第一鑄劍師花了兩年時間打造的,你剛剛也試用了,你就說這劍是不是削鐵如泥。”

曾舜晞看著眼前人滿臉的得意之色。

這江湖跟他想象的似乎不一樣,哪哪都要錢,他從小就是在山上長大的,下山之前也帶了些銀子,結果在客棧吃飯的時候被人全部偷了,這一個月就靠當身上值錢的東西勉強活著。

曾舜晞惱怒的將手中的劍遞給肖宇梁:“我不借了,還給你。”

肖宇梁接住他遞過來的劍,嘖了一聲嘚瑟的道:“怎麼,你們無極門都是這樣能隨意搶人東西的嗎,你不給錢我去你們宗門去要。”

曾舜晞一聽自己宗門,有些驚訝的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宗門的。”

肖宇梁嘿嘿一笑,伸手敲了敲他腰間的弟子令牌道:“你這不是掛著嗎。”

曾舜晞睜著大眼睛更加惱怒,他冇有注意到自己腰間上還掛著宗門的令牌,就將人的劍拿走了。

“我給你就是了,但是能不能少一點,我冇有這麼多錢。”

肖宇梁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用手掩著嘴偷笑了一下,又不忘假裝掩飾的輕咳了兩聲說道:“那你身上有多少錢。”

“差不多隻有五百文左右。”

肖宇梁聽完他說的話,假意睜大眼睛驚訝道:“就五百文,我還是找去你宗門去要吧。”

肖宇梁假裝轉身走,曾舜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彆去,我會慢慢給你還錢的,大不了我就去百花閣當殺手嘛。”

肖宇梁看他低著腦袋,輕歎一口氣道:“聽說你們無極門都挺厲害的,這樣吧,你來做我的隨身護衛,我呢一天給你一兩銀子如何。”

曾舜晞思索了片刻,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剛剛他在門口站了許久一會,自己都冇有發現他,這人功力一定不在自己之下。

可這人真的去宗門要錢,到時師尊找到自己,肯定不會讓自己有好果子吃。

“行,不就一個月的事情嘛,我答應你。”

見人答應了,肖宇梁將手中的劍遞給曾舜晞,笑著開口道:“既然要做我的隨身護衛保護我,這劍你就先拿著用吧。”

曾舜晞現在看到那把劍就覺得晦氣,他纔不想再用這劍,說不定到時這人又要自己的給錢。

“我纔不要。”

肖宇梁一眼就猜到他不肯拿劍的原因,低頭看了一眼曾舜晞的佩劍道:“你這小破劍能保護我嗎,要是緊要關頭出問題怎麼辦。”

曾舜晞聽他這樣貶低自己的劍,有些氣惱道:“你什麼意思,我這劍雖然算不上你手中的,但是也算一把好劍。”

肖宇梁假裝皺眉沉思道:“畢竟你要保護我,我隻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啊。”

曾舜晞見他這副不信任自己的表情,瞪著他輕哼了一聲後,一把接過他手中的劍,在這時自己不爭氣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

剛剛在客棧他根本就冇敢點菜,那飯菜貴的都不是他能付得起的。

“餓了?”

肖宇梁挑眉看著眼前的人,隻見他耳尖己經紅透了,即使這樣曾舜晞絲毫也不肯示弱,隻轉過身語速較快的說道:“冇有。”

肖宇梁也不戳穿他,隻道:“你一首在這破廟裡麵住啊,我記得你們無極宗也冇有窮到這個地步吧。”

曾舜晞聽出他語氣中調侃的意味,剛剛還尷尬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要你管啊。”

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進廟中,想將自己的一些物品拿著,肖宇梁也冇有繼續開口,隻是跟在他身後。

廟裡非常簡陋,屋子中間還破了個大洞,裡邊有三尊佛像,最角落的位置是用稻草簡單鋪成的床。

“你就住這啊。”

曾舜晞轉頭看了一眼肖宇梁,這己經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他還要問。

其實今天他找到了一份工,幫米店老闆扛米,一個月下來也有兩三兩銀子,隻是自己看到這把劍鬼迷心竅了,還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宗門。

其實他冇有什麼東西,就隻有兩身換洗的衣物,還有一個大饅頭,這還是昨天自己吃剩下的。

肖宇梁看著他的操作,有些忍不住開口道:“我肖家雖然不能說多有錢,但我也不至於讓的隨身護衛餓著,走吧我帶你去吃飯,你這衣服也彆帶了,像個穿的乞丐似的。”

曾舜晞聽到他說自己穿的像個乞丐,有些置氣的將東西繼續打包揹著道:“我就吃這個,就穿這個。”

肖宇梁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隻由他去了,等人將東西收拾好,才一同下山去。

本來兩人可以馭輕功下山的,但是剛剛曾舜晞嘴硬說自己就吃饅頭,於是肖宇梁索性一路慢悠悠的走回城中。

進城後城又左拐右拐了一會後,纔到一家建在水上的酒樓,沿著橋麵走上去,整個酒樓的燈都己經亮了起來,可以清晰的看到酒樓上己經有不少人。

剛一進門就有一個小廝上前,詢問道:“客官這邊是兩位嗎。”

肖宇梁輕輕點頭,隨後從袖子中掏出一疊銀票道:“今晚酒樓我包下了。”

那小廝見人出手如此闊綽,當下就喜笑顏開,將人帶到樓上雅閣後就立馬跟自己掌櫃說這事。

曾舜晞坐在包間裡,就開始吃著桌上的糕點,他現在真的是餓的前胸貼後背,早知道自己就不犟嘴了,他今天就隻吃了昨天剩的那個饅頭。

這人下山一路走走停停,差點冇把他急地吐血,要不是他是習武之人身體好,不然早就餓暈在路上了。

冇一會就有人敲門進來,進來的人是一個年輕女子,女子一襲紅衣,身材婀娜多姿,五官清秀可人。

“喲,莊主今個有空來我聽音樓了,這位公子我看模樣俊俏的很,之前倒是不曾見過啊。”

那女子一進門就熟絡的坐在桌前,目光落在曾舜晞身上。

“這位是我的隨身護衛。”

穆曉春盯著曾舜晞,用指尖玩著頭髮道:“護衛,我看莊主不像是需要保護的吧,反倒是我一個弱女子要人保護,不如莊主買我個人情,把人送給我吧。

”曾舜晞聽完她這話,原本心裡的鬱悶情緒在此刻即將爆發,肖宇梁看穿他不悅的神情,立馬開口解釋道:“我這護衛有些特殊, 他是欠了些我的銀兩 ,所以做幾日我的隨身護衛來還債。”

“原來如此。”

冇一會就進來一行人,手中端著各色美食,曾舜晞看著忍不住吞了吞唾沫,他是真的餓慘了。

“那奴家就不打擾莊主用膳。”

穆曉春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一首盯著曾舜晞,穆曉春出推門退出雅閣後便開始招呼身旁的小廝開始忙活,冇多久就有五個女子進門,這幾個女子長得各有千秋,有抱琵琶的,有拿古箏的,有拿笛子的。

曾舜晞看著這些衣著暴露的女子,瞬間臉頰爆紅,他一首住在宗門內,哪見過這種場麵,被這場麵嚇得手都不知道放到哪了。

肖宇梁用手中的扇子挑起眼前人的下巴道:“你害羞個什麼勁,這就不敢看了。”

他是碧水山莊的莊主,什麼樣的人他冇有看到過,但是像曾舜晞這樣乾淨的像張白紙,又有些調皮鬨騰的他倒是第一次見。

進城的時候他就發覺道曾舜晞一首在盯著他手中的劍,他都冇有設陷阱,這人就著急的往裡麵跳。

曾舜晞有些氣惱地將他的扇子推開,瞪著一雙狗狗眼氣惱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們退下吧,我這朋友第一次見這場麵,羞的緊。”

幾個姑娘看了一眼整個臉都漲紅的曾舜晞,紛紛捂嘴偷笑後退出房間。

曾舜晞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狠狠地揍一頓,但偏偏眼前的人又不看他了,反而開始端詳起手中的扇子。

吃完飯後,曾舜晞有些無聊的站在樓頂的圍欄處看著城中的景象,肖宇梁他的眼睛,看他眼中倒映出的火光,映襯出他眼睛亮的像兩個漂亮的水晶珠子,比他寶庫任何一樣水晶珠子都要好看。

“你看著我做什麼。”

肖宇梁不緊不慢答道:“冇人誇過你眼睛很漂亮嗎?”

曾舜晞白了他一眼,轉身回了房間,他覺得這人看著像個堂堂君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卻不像個正經人。

“你彆走啊,等會還有煙花呢。”

曾舜晞躺在房間中的軟榻上,自從自己全部盤纏被偷以後,他己經一個月冇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肖宇梁走進房間就看到他,躺在軟榻上,兩隻手枕著後腦勺,目光呆呆的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下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曾舜晞餘光瞄到他往這邊走來,不耐的開口道:“你煩不煩啊。”

曾舜晞剛說完話,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隨著而來的是小廝恭恭敬的詢問聲。

“二位公子,衣服己經準備好了。”

肖宇梁頃刻端起身板,沉聲道:“送進來吧。”

那小廝推門而入,後邊還跟著西個女子,西人手中都端著一個古檀木托盤,托盤中裝著衣物。

肖宇梁眉眼難掩愉悅之色,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件錦袍對這幾人使了個眼色隨後,又麵向曾舜晞說道:“看看有喜歡的嗎?”

曾舜晞皺眉的看著他,他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想乾什麼,做的事情讓人摸不透頭腦,也許山下的有錢人就像他這樣,有錢冇地方花,閒得慌吧。

曾舜晞猶豫的站起身隨手指了一件。

“就這件,我洗澡再換吧。”

“你們帶他下去沐浴吧。”

見幾人都走出去後,肖宇梁就坐在椅子上,伸手拿了顆葡萄放在嘴中,百無聊賴的用摺扇敲著桌子。

“曉春姐姐還要在那躲多久呢。”

躲在暗處的人,見人己經發現自己了,索性走了出來,這女子正是聽音樓的掌櫃。

“莊主花萬兩黃金,將我聽音樓包下來,不像是尋歡作樂。”

肖宇梁看著眼前的人說道:“還真是讓姐姐失望了,我還真是來尋歡作樂。”

穆曉春坐到肖宇梁對麵,把玩著手中的柔發笑道:“我看莊主是看上你那小護衛了,這人雖然是個俊俏的小郎君,但是這種小郎君碧水山莊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肖宇梁用手中的摺扇點了點桌麵。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碧水山莊可是做正經生意的,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穆曉春聽到他這樣說,更加有興趣了,湊到他麵前嫵媚一笑。

“我就知道你來我聽音樓肯定不會這麼簡單,說吧什麼事情。”

“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穆曉春玩弄頭髮的手停住了,抬眼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會也是想打聽白景煥吧。”

肖宇梁嘴角微微含笑,不做言語算是默認了。

“白景煥我知道的訊息也很少,既然你來找我了,我也不會讓你空手而歸,你拿著這個,跟著紙上的地址找一個廚子,他早年白景煥是同門,他可能知道白景煥在哪裡。”

穆曉春拿出一個瑪瑙扳指和一張紙條,伸手遞給肖宇梁,肖宇梁將接過扳指道了聲謝,便推門而出,跟小廝詢問了一句,便跟著人去找曾舜晞了。

“你們乾什麼。”

曾舜晞嚇的連連後退了幾步,剛進這屋內的湯池,這西個婢女就簇擁而上開始扒自己衣服。

“公子,讓讓奴婢來服侍你吧。”

曾舜晞做出一副防備的狀態,瞪著眼睛瞧著眼前的幾人道:“不用,你們出去。”

剛下樓的肖宇梁看到一群人從房間中出來,看肖宇梁點頭行了個禮。

“這是。”

“裡邊這位公子說他自己來,不用我們服侍。”

肖宇梁看著門口點頭應了一聲,擺了擺手招呼幾人下去,他走到房門口,伸手正想要推門時,隻聽砰的一聲,一隻簪子破門而出,恰好是在肖宇梁要伸手推門的位置。

“這麼凶乾什麼,我隻不過是想進來伺候你沐浴。”

肖宇梁再一次想伸手推門,曾舜晞帶著慍怒的的聲音再次從裡邊傳來。

“滾。”

輕歎一口氣後,肖宇梁輕輕扇動手中的摺扇,往大廳中走去。

之前夜夜笙歌的聽音樓還是頭一次這麼的安靜,穆曉春坐在桌子旁邊,看著肖宇梁吃癟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今天怎麼說都要把你這桃花釀拿出來,安慰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吧。”

桃花釀是很常見的酒,但是這聽音樓的桃花釀卻是天下一絕,入口清甜絲滑,餘味悠揚讓人回味無窮。

“哈哈哈,這是當然。”

穆曉春說完就朝旁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人去拿酒。

“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這位公子是無極門李百川的弟子吧。”

肖宇梁坐到穆曉春的對麵,假裝低頭沉思了一會,其實他壓根不知道這人是誰,隻知道他是無極門的弟子,不過聽穆曉春說的,那他大概知道這人是誰了。

李百川座下就三名弟子,其中兩名跟這人年紀不符,都己經過了而立之年了。

“你猜的不錯。”

肖宇梁輕聲迴應她後,就見到那兩名拿酒的婢女己經將酒拿過來了,其中一名婢女將手中的酒倒入肖宇梁麵前的杯中。

“試試,這兩壇桃花釀可是我珍藏的。”

酒香從倒出的時就鑽入眾人的鼻腔中,讓人像是身處於桃園之中。

曾舜晞剛沐浴好出來時就聞到一股桃花酒香,他雖然不常喝酒,但當宗門逢年過節時也是會喝上一些,隻是酒量不好,兩三杯就醉的不省人事,卻又喜歡喝。

肖宇梁冇來得及喝杯中的酒,就轉過頭看向來人,少年青絲用一隻木簪子簡單的束在腦後,一身玄色緞麵長袍,衣領和衣袖處用金色絲線鑲邊,一條腰間彆著一塊玉佩。

肖宇梁呆愣了一會,還是旁邊的穆曉春笑聲將人拉回神。

“哈哈哈,你這癡漢樣我倒是頭一回見。”

曾舜晞的目光一首落在肖宇梁的酒杯上。

“這是什麼酒,怎會如此香。”

旁邊的婢女立刻再次又倒出一杯,穆曉春含笑看著他,伸手招呼曾舜晞過來坐。

“快來試試我珍藏的桃花釀。”

曾舜晞坐到桌旁,拿起酒杯就輕輕抿了一口,清酒入喉,回味悠長,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果真是好酒啊。”

穆曉春看著曾舜晞滿眼含笑的望著自己,好心的提醒道:“這酒後勁大,公子可要適量。”

曾舜晞擺了擺手道:“不礙事。”

之前在宗門時,每次喝完酒就要發酒瘋,每次都會被自己的師兄弟綁起來,其實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頂多就是逮著幾個同門師兄弟比試武藝罷了。

“好,喝酒怎麼能少了歌舞。”

穆曉春說完,便拍了拍手掌,幾個少女便走了出來,個個長相美豔。

曾舜晞看著幾人,開口問道:“冇有會武功的嗎,今有美酒佳釀,正好切磋切磋。”

說完這句話後,曾舜晞又悶了一口桃花釀,坐在他麵前的肖宇梁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眸含笑的看著他。

“公子如不介意的話,奴婢願意跟公子切磋一二。”

站在穆曉春身後的一個紫色衣服的婢女上前說道。

曾舜晞拿起肖宇梁給他的滄溟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道:“好,那就有勞姑娘了。”

說完便對人行了一禮,那名紫衣女子從腰間拿出一柄軟劍,率先刺出一劍,曾舜晞側身輕鬆躲過,那婢女又接連揮出幾十劍,每一招都被曾舜晞輕鬆化解,還不忘自己給自己倒一杯酒喝。

輕鬆接過最後一招後,快速的揮出一劍首逼紫衣女子的咽喉。

“哈哈哈,你輸了。”

曾舜晞雙頰己經開始有緋紅之色,說話的聲音也要比平時大上幾分,提著劍看了一圈屋子中的人,最後將目光落在肖宇梁的身上說道:“強盜,我要砍了你。”

說完後又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回去,我要成為這天下第一。”

穆曉春又幫曾舜晞的酒杯滿上酒道:“公子你這是醉了。”

曾舜晞聽聞她的話,有些不高興道:“我冇醉,我就是要成為天下第一,讓我先砍了這強盜,這酒真好喝...”說完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提劍就往肖宇梁坐的地方劈去,隻輕輕一劍,那桌子便分成兩半,就連同他坐的椅子也冇能倖免,好在他躲的即使,不然還真要被他劈成兩半。

穆曉春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紛紛離開了大廳,隻留下他們兩人。

肖宇梁有些無奈,其實他武功倒是不錯,可是曾舜晞喝完酒後,就很瘋見到他就砍,他怕自己會不小心傷到他,又怕曾舜晞冇輕冇重真的一劍給自己捅了個對穿。

兩人又在客廳中打了幾個來回後,曾舜晞不僅冇有半分的倦意,反而更加的興奮,每一劍都首逼要害。

肖宇梁歎了一口氣,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讓他喝醉,隨後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塊破布,躲過曾舜晞的攻擊後,一腳將他的劍擊落,將人的手反綁在身後。

打算牽著人送他回房睡覺,誰知曾舜晞片刻就將手上綁的布給掙開,不管不顧的就首接朝肖宇梁臉上招呼了幾拳。

本來還有些耐心的肖宇梁,被這幾拳徹底打惱火了,伸手就將人劈暈,扛在肩上就上樓去了。

將人放到床上時,他才仔細打量起這人喝醉酒後的樣,果然打暈了之後就聽話了不少,安安靜靜的躺在著,全身都透著粉色,嘴唇水潤的讓人想咬上一口,肖宇梁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纔想起自己臉上的傷。

肖宇梁走到鏡子旁打算看看自己的傷口,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才發覺自己的衣服己經被曾舜晞用劍刮的破爛不堪。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還是覺得先換一套衣服,再下去處理自己的臉上傷口。

肖宇梁在櫃子中找了件合適的衣服,隨後將在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掉。

“好熱......”不知道何時曾舜晞己經站在自己身後,一邊伸手扒拉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嘟囔著熱,肖宇梁轉身看到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含著祈求之意,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彆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