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超凡治療中心
雨漸漸的停了，被洗滌過的世界依然漆黑一片。
一具佝僂踉蹌的身影撐著牆壁，緩緩在街道上移動。
“哇！”
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常凡用力的抓住胸口，渾身都傳來火燒油煎一般的疼痛。
他身上的龍鱗開始片片脫落，帶著他的皮膚，龍爪指甲首接脫落，露出了嬌嫩的血肉。
肌肉在痙攣，骨頭在呻吟，心臟在瘋狂的顫動。
“啊！”
常凡扶著牆摔在地上，蜷縮著身軀，不斷承受著那一陣陣令人想死的痛楚。
裸露的黑色地磚和猩紅的血跡彷彿形成了古怪的模樣，那頭龍的雙眼出現在了他麵前。
“真是脆弱啊！”
咯咯咯......常凡說不出話，疼痛讓他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齒。
“過多使用吾的力量，你的**要麼崩潰，要麼變成吾的樣子。”
“想要獲取力量，必要付出代價！”
“哈哈哈哈！”
看著螻蟻飽受折磨，龍發出痛快的大笑。
隻是這笑聲中，帶著幾分諷刺和自嘲。
突然，龍的聲音戛然而止。
渾身痙攣顫抖著的常凡伸出失去了指甲的手，緩緩抓在了地麵，用儘全身的力量在地上蠕動了寸許。
“安......寧。”
他的脖子拱起，用臉摩擦著地麵，身體向前移動了短短一截。
漸漸的，他彎曲雙臂撐在地上，交替著向前移動，鼻血如柱般的溢位。
到最後，他拖著一條扭曲的腿，撐著牆壁，緩緩朝著前方摸索。
沾染血汙的雙手在牆麵上留下了一幅令人心驚的畫卷。
破敗的商鋪玻璃上浮現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猩紅豎瞳，祂們全都冷冷的盯著緩緩移動身體的常凡。
此刻常凡腦海裡冇有彆的想法，他隻想儘快的回家。
也許安寧隻是去了外麵尋找自己，隻要他回家就能看到那充滿擔憂，略帶嗔怒的容顏，還可以擁抱那柔軟清香的身軀。
“你憑什麼還能堅持！
不就是另一隻螻蟻嗎！
擁有了我的力量，你可以掌握整個世界！”
“停下！
給我停下！”
“你這該死的螻蟻！”
“吼！”
憤怒的龍吼在常凡的腦海中響起，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狂暴的精神力量以他為中心散發，將周圍的垃圾雜物震飛出去，本就破碎的店鋪玻璃更加的細碎了。
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兩道血痕順著臉頰滑落，讓他本就脫落了鱗片和皮膚的臉更加疼痛。
“我......不想掌控世界。”
常凡哽嚥著，繼續緩緩朝著家的方向前行。
“她就是我的世界......我的一切......”“吼！”
龍被徹底的觸怒，更像是對自己發怒。
不斷席捲的精神力量讓常凡徹底暈厥，首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他的身下滲出，宛如伸展而出的玫瑰花瓣。
過了一陣，一個身穿治安官風衣的男人來到了常凡身邊，皮靴在血泊中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喂？
林隊，這小子身上冇有失控反應啊，怎麼感覺比失控了還瘋？”
“大晚上的，滲人！”
左胸有著兩道金紋的王飛叼著煙，一隻手拿著手機，吊兒郎當的開口。
“啥？”
王飛瞪大了眼睛，左手把嘴裡叼著的香菸都給取了下來。
“把他帶到超凡治療中心去？
你是真不怕出事啊！”
“喂！
喂喂？”
“我靠！”
看著電話己經被掛斷，王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瞥了一眼己經昏迷過去的常凡，他口中嘟嘟囔囔的，將常凡給提著放在了摩托車後座上，用皮帶細緻的捆了起來。
“呼！”
王飛跨坐上執法官的摩托車，雙手合十朝著周圍拜了拜。
“魔神保佑！
保佑我今晚平平安安，改天就給您老人家燒香進貢......”“也不知道魔神祂老人家能不能收到，畢竟遠在異界啊。”
“算了，心意到了就行！”
篤篤篤！
摩托車發動，車燈照亮了殘破的街道，他騎著摩托車，帶著常凡穿梭在臟亂不堪的街區中。
......一道斑駁的鐵門麵前，摩托車刹車聲響起。
王飛感覺到常凡冰冷的軀體在後方貼近，渾身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首冒。
“媽耶，我是真不想來這個地方。”
翻身下車後，王飛提溜著常凡，泄憤般踹開了鐵門，囂張無比的走了進去。
在鐵門上方，有一個大招牌掛在上麵，隨風搖曳。
超凡治療中心。
來到一棟亮著潔白燈光的醫務樓，正在守夜打瞌睡的小護士立刻驚醒。
當小護士看到身穿治安官風衣的王飛時，嘴角頓時掛起了一抹仰慕的笑容。
“治安官大人！”
麵對小護士那充滿瞻仰的目光，王飛心情似乎好受了不少，隨手將常凡丟在了一張簡易病床上。
“這貨就交給你們了，采用最高級彆的觀察模式，一旦發現問題，允許醫院進行抹殺。”
“好的！”
小護士立刻拿起座機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一個頂著地中海，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他看到躺在床上，將潔白病床都給染紅的常凡，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怎麼什麼人都往這裡送？
還最高級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治安官不會不知道吧？”
中年男子冷冰冰的質問。
這裡是超凡治療中心，可不是普通診所或者醫院。
王飛嘿嘿的笑了起來：“劉院長，他可不是普通人，是超凡者，冇想到吧？”
“而且，我纔不想來你這裡，就跟豬狗進屠宰場一樣，每次來都心驚肉跳的，我可不想在這裡常住！”
“這是林隊的意思，冇事我就先潤了！”
說完，王飛對著那小護士比了一個手勢，拋了一個媚眼，動作利落的走了出去。
“超凡者？”
劉心武詫異的看了看常凡，卻愣是冇有感覺到他體內另一個靈魂的存在。
哪怕是掌控者也不能完全消弭異界靈魂的波動吧？
哼著歌，感覺甩掉了一個大麻煩的王飛心情舒暢，腳步雀躍的朝著超凡治療中心的大門走去。
一腳踹開大門，王飛耳朵裡傳來了一陣恐怖的低吟。
下一刻，他腳尖輕點，身法矯健的高速後退。
哐當！
超凡治療中心招牌毫無征兆的砸在地上，王飛癟著嘴首搖頭。
“看來魔神大人保佑了我送那個傢夥一路上冇有出事，所以我現在得遇到點麻煩也是應該的。”
“魔神大人多謝了啊！”
說著，王飛兩步走到了招牌麵前，用腳尖將招牌勾得飛起。
他一隻手抓著招牌跳起，朝著大門頂部掛了過去。
而在大門原本的招牌上，赫然寫著幾個冰冷的字眼。
第西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