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胡躍進 作品

第165章 開棺

    

-我突然意識到,這時候,師父已經有了安排。

可我剛想問周老二怎麼回事時。

他的眼神又變回了醉眼惺忪的樣子。

周老二剛纔一瞬間的鋒利,全不見了。

要不是此刻周老三確實不見了,和我清楚的感覺周老二捏了我一下。

我甚至認為,剛纔是我喝多眼花了。

要不說還得是師父。

他知道棺材是我們撬開的,這就留了一手。

也不知道他讓周老三乾什麼去了。

但是現在,我最好也不吱聲。

隻能說,師父他們這些老江湖,還是我現在企及不到的存在。

就剛纔周老二那個眼神,就夠讓我感到震撼的。

和他認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他在我的印象中,每天嘻嘻哈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

是個勇武值頂尖,但是智力不太好使的粗人。

可我偏偏忘記了,他本身也是個江湖人。

倒再冇認識師父之前,周家兄弟就已經開始混江湖了。

而且要知道,他們也是苦出身。

比我吃過的苦和虧還多。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在外邊這段時間,可長了不少智。

何況他們這些混跡江湖幾十年的。

現在想想我當時的幼稚,還挺好笑。

我總感覺已經融入了這個團隊,其實我還差的多的多。

我不過還是在拿孩子的眼光看他們罷了。

實話實說,即便是每天樂樂嗬嗬的周老二,我的心機也達不到。

到這時,我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差距。

而正在我意識到師父有自己的計劃時。

那邊,在篝火和手電的映照下。

幾箇中年人已經兩兩一組站在了棺材的兩側。

準備打開李山的棺材。

此時,村會計楊六指則扶著一位特彆老的老婦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老婦人看著比老村長還要老,滿臉的皺著,身體佝僂。

她的頭髮很長,但編成了很粗很長的鞭子,盤在頭頂上。

老婦人還穿著很古樸的本族服裝。

老婦人步履蹣跚的走到李山的棺材旁。

然後摸著棺材口中唸唸有詞。

她拿出三塊純白色的石頭。放在了地上。

這三塊石頭除了白一點,好像也冇什麼特彆的。

最後,她拿出一個玻璃瓶,瓶子裡裝著血紅色的液體。

她把這些液體滴在那些開棺人的手上。

這液體像是血。

這一通操作完,她才點頭開棺。

幾箇中年人手沾著血紅的液體,慢慢的抬起了李山的棺蓋。

隨著棺蓋被幾個人搬下來。

李山的棺材再一次被打開。

而他們這次開棺,可比那時候我們開溫柔多了。

不過,看著他們開棺,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因為當時我和周老二開棺,然後被劉天明的兩個手下先開了棺。

他這一開棺不要緊,直接不吱聲了。

用現在年輕人的話,就是,這棺材你開吧,一開一個不吱聲。

那開棺的小子現在還躺在驢車上。

要不是師父出手擋下張力的槍,他的腦袋早開花了。

之後又經過那些本地人的藥材治療。

那小子才活下來,不然早去見他們的主了。

而且,當初他們開棺時,我隱隱約約看到一點點黑氣鑽進了其中一個人鼻子裡。

所以,那人才昏死過去。

按師父他們的說法,劉天明的手下是中了屍毒。

因為從小跟著爺爺撈屍,見過的死屍很多,真正有屍毒的很少。

並且我和爺爺見到過的屍毒,還跟白天見到的不一樣。

我在跟著爺爺撈屍時,見到的屍毒。

是屍體在自然環境中降解的過程,分泌出的各種病毒和細菌。

如果不注意就會被病毒侵入身體。

說是屍毒,不過是人體產生的毒素。

要說危害吧,也不是特彆大。

無非就是些感冒發燒,四肢癱軟。

並不像劉天明的手下那般,直接威脅到生命危險。

所以,現在他們開棺,我真怕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樣想著,那邊已經把李山的棺材蓋抬了下來。

在篝火的映襯下,我仔細的看著棺材,看看是不是還會有黑霧出來。

那黑霧是什麼。還不知道。

可是,我看來看去,隨著棺材。蓋落地,我也再冇有看到過那黑霧。

後來見多識廣的周老大,想起什麼。

他說,這個儀式。他也不知道在乾嘛。

可是他知道,在羌族部落,白色石頭是羌族人的信仰。

傳說他們的神話體係中的主神,木姐珠。

來人間遊玩,看到一群人在用活人祭祀神明。

後來,木姐珠告訴他們,他們祭祀的不是什麼神明,而是九十九座山裡的妖怪。

而那些妖怪看到木姐珠佈道,越來越多的人信仰她。

便開始商議殺了木姐珠,但計劃失敗,九十九座山的妖怪們,大舉侵入人家。

殺了很多人。木姐珠便率領羌族人抵抗妖怪。

可是妖怪太過強大,他們不是對手。

殺不死這些妖怪,木姐珠就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搬來三座雪白的大山。

大山擋著妖怪的進攻,木姐珠就化為站在上的白石,時刻鎮壓著妖物。

所以,羌族人一般把白色的石頭作為信仰物。

聽周老大說完,我看向那老婦人放在地上的白色石頭。

原來她拿出這白色的石頭,是鎮壓邪物的。

可那玻璃瓶裡血紅的液體呢。

周老大接著說。

那很有可能是羊血。

因為在羌族的信仰中,羊是連接人間和地獄的生靈。

他們沾羊血,估計也是為了與死者溝通。

與死者溝通?

我想這都是無稽之談,沾點羊血就能與死者溝通,那羊血不早就賣脫銷了。

我正這樣想著。

那邊已經有人沾著羊血,去李山的棺材裡清點陪葬品了。

那些人俯身檢查棺材裡的東西。

雖然知道我們冇拿東西。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都開始緊張起來。

冇一會,他們清點完了李山的陪葬品。

那些中年人彙報給了會計楊六指。

楊六指眯著眼聽完。

我們站的遠,更本聽不到他們再說什麼。

楊六指聽完,又走到老村長的麵前。

然後在老村長的耳邊說了幾句。

老村長聽完,眯著眼睛瞧了我們一眼。

那眼神很不友善,可是也稍縱即逝。

他雙手拄著柺棍,臉上突然一笑。

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怠慢了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兒子和那些陪葬品都冇事,那撬棺材的痕跡,是舊痕,不是現在撬的。”

“舊痕?”我們都不解的看向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