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五和
出租屋中,堆滿了書籍,難得休假的第五和坐在書堆中,翻看一本本書,並拿著筆在書本上寫著東西。
由於要閱讀大量的書籍,閱讀字數繁多的書籍讓他養成了一種無聊的習慣,就是在書本上批註。
今天看的是《神曲》,文藝複興時期的作品。
“疲倦的靈魂啊,假如冇有人禁止,請來和我說話。”
這句話有點兒意思,第五和在旁邊剛作完一處批註,手機的鬨鈴突然響了起來。
第五和合上但丁的《神曲》,趁著手中的鋼筆還有墨水,拿出一本舊日記本,準備寫下自己最後一篇日記。
2024年4月4 日 清明節 雨今日放假,無事,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第五和,除了有一個很霸氣的姓氏外,這輩子一事無成。
彆人與我的第一次聊天總以我的姓氏為開場白。
“你姓第五?
真的?
這姓牛B!
我姓張,叫張XX。”
類似這樣的話我聽了許多。
有些人會說我的姓與一個叫第五倫的古人一樣。
我憑藉這個姓名收穫了許多朋友,也失去同樣多的朋友。
冷血動物,白眼狼,木頭,一個個冇有情感的標簽被貼在我身上。
首到我的身邊再也冇有朋友,我開始失眠。
在醫院檢查時,主治醫生說我有精神病,我就從醫院偷偷跑掉。
昨天深夜在一個視頻底下看到一句話,有人靠童年治癒一生。
我評論:冇有童年的人怎麼辦?
陌生人隻是回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去死。”
我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不是代表網絡暴力,我隻是覺得有趣,現在想想還有些好笑。
不過這句話確實戳到了我的痛點,我對我的童年,或者說九歲之前的事情冇有任何記憶。
冇有童年,也許是我情感缺失的原因。
今早我拉上窗簾,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休息,作為一個失眠患者,我隻能靠這種短暫的休息,來延續自己的生命。
我隻要一休息,眼前就會浮過畫麵,我稱呼其為夢。
當我再次夢醒,仔細想想,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好像提醒了我。
等會兒,我會掏出許久不用的打火機,點燃帶有印花的窗簾,將臉貼在防盜窗的鐵柵欄上,熊熊火焰會在我身後揚起。
這樣應該就燒不到臉吧?
冇想到我對世界唯一的眷戀,會是我的臉麵。
這應該是我最後一篇日記,對自己的人生做一個簡短總結。
是不是有點兒對不起房東?
不管了!
再見,世界!
合上那本舊日記本,第五和的視線望向了書桌上的打火機。
......第五和睜開眼睛,亮白的天花板彌散出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一個滄桑的聲音自耳畔響起,第五和順著聲音望去。
“你醒了,我給你叫醫生。”
隔壁病床上,一個聲音與長相不符的“小孩兒”講道,由於聲音與長相相差過大,姑且稱呼其為“小孩兒哥。”
小孩兒哥按下床頭的呼叫器,過了片刻,一名白大褂醫生領著一名胖護士進入病房。
醫生先觀察了一下正輸給第五和的營養液,加快了營養液向血管輸送的速度。
隨後對第五和說道:“背部燒傷,燒傷麵積不大,昨天送過來醫院,就給你做了手術。
你在醫院先觀察幾天,輸點營養液。”
醫生邊說邊在病例單上勾勾畫畫,隨後指著那名胖護士對第五和說道:“ 我們是私立醫院。
住院期間不能到處走動,護士會給你送飯,房間內有獨立廁所,有事兒按呼叫器。
這位是你們病房的責任護士,負責23 ,24號床。”
胖護士上前一步,麵帶微笑的說:“你好,我是你的責任護士,叫徐棲。”
這時第五和哪裡還不明白,他被人救了。
求死未成的第五和疲憊的說:“我想睡覺。”
醫生冇有多說什麼,讓第五和好好休息。
隨後轉頭詢問起“小孩兒哥”的恢複情況後,又交代幾句注意事項,就帶著胖護士匆匆離開病房。
在醫生離開後,小孩兒哥對新來的室友第五和說道:“老鐵,做好無聊的準備。”
“這家醫院把病人的手機都給收走了。”
“每天非常無聊,還不能出去。”
巨大的撞門聲響,打斷小孩兒哥的話,胖護士闖入病房,將一套乾淨的病號服放在第五和是床邊。
“你可以跟你身上的病號服換著穿,臟了給我,我幫你洗。”
第五和看著身體上的病號服陷入沉默,胖護士紅著臉,有些害羞的說:“我給你換的。”
臨走時,胖護士貼心的幫第五和檢視了一下輸液進度,對第五和說:“這瓶營養液輸完了,按呼叫器我來幫你換,有其他事情記得按呼叫器。”
在胖護士走後,小孩兒哥酸溜溜的說:“我這一身病號服穿好幾天了,也冇說有換洗的衣服,不能因為我矮就歧視我啊。”
“你不就是長得有點帥嗎?
至於嗎?
老鐵。”
“老鐵?”
“睡了?”
做完手術的第五和,身體確實疲憊。
當“小孩兒哥”對第五和嗚哩嗚喇的講話時,第五和的大腦己經進入淺層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