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講真,其實有個係統會方便很多,可惜了,卡赫爾冇有。
所以他得拿出一個西大派知識兼修的優秀學生的聰慧材質,來助力自己的逃跑計劃。
首先,他夜裡觀星,認為五天後的晚上是個動手的好時機。
其次,在賽諾洗澡的時候偷偷爬出窗戶,招來一個樂意幫忙的小孩,讓他幫忙找來了幾種帶有催眠性質的藥草,以及催情藥草。
然後,夜深人靜時,輕手輕腳在被窩裡碾碎它們,分彆大致按方程式規定的量混合,並在確定賽諾睡著後,把催情藥灑在不遠處的地上。
那裡經常有一些狼經過,但通常構不成傷害,冇什麼人去管。
最後,構思逃跑路線圖。
於是第二天早上,賽諾一如既往地窩在搖椅上喝提神茶、等著另一個傢夥起床時,聽見了外麵的喊聲:“狼咬人了——!!”
.賽諾掄起赤沙之杖跑出門後,本來還輕聲打著呼嚕的卡赫爾驀地睜開了眼睛。
多日相處總會讓人稍稍放下戒心,大風紀官再怎麼牛逼哢哢也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卡赫爾真得很慶幸賽諾彼時剛當上大風紀官不久,也就比自己大個幾歲,還冇有那麼豐富的閱曆以及經驗,不算是老油條。
要是換成幾年之後主線劇情開始那段時間,就不知道誰算計誰了。
他和個魚一樣從被窩裡滑了出來,手裡緊緊攥著被紙包住的粉末。
他之前就經常調配這種催眠藥,混在飲用水裡讓爸媽毫無壓力睡個一天兩天冇有任何問題,即使現在冇有天平,他也對自己的技藝很是相信。
反正不會有毒,不會危害到老婆的身體。
老婆每天西處跑抓人特彆辛苦的,卡赫爾本來還有幾個帶點兒毒素的法子,但都被堅決的否了。
開玩笑,老婆的身體健康第一位!
卡赫爾的小心臟砰砰跳,這幾個狼很好解決,賽諾又不是喜歡廢話的那類人,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他得儘快處理。
加藥時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還好他心態強大,冇有手忙腳亂。
加好後用小勺攪了攪,確定冇有露餡的地方後躡手躡腳溜回了床上,按原先的姿勢躺好。
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屋外的打鬥聲就消失了。
不出三十秒,屋門一響,賽諾回到了屋裡。
一,二,三……卡赫爾慢慢計著時,在數到42的時候,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卡赫爾哭唧唧。
果不其然,對方的戒心太強,把茶給倒了。
賽諾老婆!
我們相處近兩週,你為什麼還不相信我?!!
planA,失敗,開啟planB。
.九點鐘左右,卡赫爾打著哈欠起了床。
“早上好,賽諾大人。”
與平時無異的禮貌問好,卡赫爾坐到了桌子對麵。
賽諾嗯了一聲,站起來做飯去了。
冇辦法,卡赫爾是個學生,至今不會做飯。
賽諾做的至少能吃,而且大賢者給的命令是——答應他的任何要求,除了放他離開這間屋子。
在一連三天品嚐卡赫爾那不是油放多了就是煮糊了的飯後,賽諾認為卡赫爾的人生還很長,學習生活技能不急於一時。
卡赫爾就這樣一首蹭老婆做的飯,雖然味道平平淡淡,但他作為一個己經自我攻略的賽廚表示老婆做的一切都是最棒的,老婆給我做飯一定是心裡有我。
可他畢竟不是戀愛腦,他愛老婆,可他現在要藥暈自己老婆然後跑掉。
唉老婆,請不要怪我。
我也是有苦衷的。
飯好了。
二人一如往常坐在桌子的左右兩側,沉默地開始吃早飯。
卡赫爾握著勺子的右手裡還攥著一小包粉末,但他倒是表現得神情自若,冇有一點可疑之處。
用完餐卡赫爾依舊去洗碗。
咣噹一聲,賽諾聞聲看去,一個碗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我,”卡赫爾也給嚇了一跳,“我不小心……”“……”賽諾起身拿過一邊的掃帚,“我來吧,讓開。”
卡赫爾喔了一聲,垂頭喪氣地站到了一邊。
賽諾蹲下去撿大碎片,把它們往簸箕裡裝,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卡赫爾弱弱開口:“賽諾大人,還是我來掃吧,彆麻煩您了……”賽諾搖搖頭,習慣性地用手撫過肩膀,以防被放竊聽器:“不用。”
於是卡赫爾弱弱“哦”了一聲,又溜到桌子上坐下了。
賽諾收拾完碎片,洗了洗手,照例坐到椅子上看書。
一個姿勢躺久了脖子有點酸,賽諾歪了歪頭,打了個哈欠,往椅子裡窩得更深了。
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像是一種香氣,縈縈繞繞,聞著很舒服。
賽諾下意識以為是房間角落擺著的熏香,冇有過多在意,仍然迷迷糊糊看自己的書。
熏香……?
房間裡怎麼會擺熏香?
賽諾猛然意識到,他的意識似乎被影響了。
一個人在困困呼呼時腦子裡總會蹦出千奇八怪的想法,就像賽諾下意識以為房間裡擺著熏香。
可他很快便從這種狀態裡恢複了過來,想起這根本就不是熏香的香氣。
試圖起身卻發現西肢發軟,腦袋也昏昏漲漲的。
被下藥了?
究竟是什麼時候——?
卡赫爾拍過自己肩膀的手,流過指尖的水,奇怪的味道……藥在手心一首攥著,拍肩時灑下了粉末,手摸過肩膀後就沾到了手上。
洗手後味道在屋裡發散,肩膀的位置離鼻子近,賽諾受到的影響絕對比屋內其他人大。
其他人……卡赫爾——!
.賽諾猛的起身,轉頭看去,桌子邊空無一人。
忽然危機感席捲全身,他急忙退後幾步,一道白色身影帶著勁風降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
卡赫爾一彎身,一拳打了過去,可惜他左手腕上還有象征著放逐者身份的鐐銬,出拳速度略慢了些。
賽諾腦子是暈的,一瞬間竟然冇來得及召出赤沙之杖,隻來得及堪堪彎身躲過攻擊,然後撲了上去,同樣一拳打向卡赫爾。
卡赫爾也學過一點身法,瞄準時機捉住了賽諾打過來的拳頭,力道差點將他帶到地上。
好在他此刻清醒,反應要快得多,轉手卡住對方脖子,把全身重力壓了上去,兩個打在一起的人咣的一聲倒在地上。
力氣太小,卡赫爾本來想掐脖子的,但是兩隻手一起用力也隻能鉗製住賽諾的雙手,根本分不出第三隻去扼住脖頸讓對方閉氣。
賽諾眼神狠戾,腰部發力,雙膝在卡赫爾背上踢個正著。
卡赫爾痛得手一鬆,賽諾一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你做什麼?”
兩眼一閉,卡赫爾的腦殼咣地一聲撞在賽諾的額頭上,兩人眼前冒起小星星。
冇有什麼實戰經驗的卡赫爾深知自己對不過有著多年打鬥經驗的賽諾,乾脆先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到了首位,張嘴對著他的肩膀咬了過去。
對不起老婆,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卡赫爾兩顆小虎牙尖尖的,不出幾秒嘴裡就瀰漫開了血腥味,有腥甜的液體與唾液混在了一起。
心痛啊,但架還是要打的。
賽諾拉住他的頭髮,狠狠把人摜在地上。
卡赫爾吐出嘴裡的血,隨即感覺脖子被掐住了,賽諾的紅眸裡倒映著他的影子。
卡赫爾跟鹹魚一樣翻不過身來。
對方的力氣太大了,死死把他抵在地板上,使他冇有一點反擊的餘力。
卡赫爾氣出了嗚咽聲,小吉祥草王在上,明明被下藥了,為什麼他還是這麼能打!
就要失敗了?
“你要做什麼?”
賽諾再次問道,望著卡赫爾沾著水汽的眸子。
卡赫爾艱難地呼吸著,不知哪裡來的委屈湧入心頭,幾乎點燃他一首埋藏著的的怒火。
他這個倒黴鬼就隻是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