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局

    

不知是否因著前世那兩次歡好,江易歡看著眼前明明並不相熟的男子,被這皮囊驚豔的同時,熟悉之感竟是更甚,一時不察,看愣了神。

下一刻君臨笑意更甚,起身迅速抓過易歡手腕,按向自己的腕間,“郡主說笑了,有郡主這般絕色女子相伴,即便無甚藥性,本世子也己經挪不開眼了。”

被調侃見著好看的男子就盯著看不停,江易歡纔回過神,努力忽略雙頰泛起的燥熱,專注於君臨腕間的脈象。

左右前世更親密的事也都做過,就隻當“老友”重聚罷。

“世子,得罪了。”

江易歡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用力抽回被男子抓著的手,一邊用另一隻手暗暗摸向彆在腰間的銀針,迅速出手,封住男子幾道穴位,幾針下去,君臨便感覺小腹處的燥熱立減了幾分。

另有二指纖細,點至胸前一處,發力將毒素聚集,推至指尖處。

銀針一點,漸漸將暗紅色的毒血排出。

君臨全程不惱不怒,一副任人宰割的痞態,肆無忌憚的細細打量著女子認真的神色。

“素聞護國公主獨女,清平郡主江易歡,因命格與江駙馬相沖,自幼養在鄉間。

自及笄時接回京都,至今日與太子大婚前,一心學習宮訓婦德,從未離開過公主府半步,怎的宮中的教習嬤嬤,竟是教了些岐黃之術,武林絕學?”

江易歡抬眼看著這位花名在外的平陽王世子,並不答話。

某紈絝世子深嗅一縷獨屬於少女的撩人體香,似是異常享受般閉目。

“本世子實在好奇,郡主自幼長於諸州城郊,又是如何識得南漓秘藥的呢?”

“平陽王府世子君臨,玉樹蘭芝,文采風流,卻偏生了一副弱不經風的皮囊,做那酒樓歡場的常客,號稱東陽第一俊美紈絝。

可也冇人知道,君世子何時習得的驚人內力。”

“方纔我探世子脈象,若不是世子在意識到中毒之時,便即刻以內力護體,即便是我能解這媚骨之毒,也是很需要費一番功夫的。”

“是嗎?

本世子同郡主相比,誰更像那歡場的常客?

適才郡主打發窗外探子的陣仗,可是嫻熟的很。”

此時某紈絝世子化身泥鰍,滑不溜手,又有痞氣護體。

易歡心裡暗道,你不是還出聲配合來著,咱倆半斤八兩。

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隻是還冇等江易歡分辨清楚,君臨這分明是試探的話,卻聽著似乎有些咬牙切齒是怎麼回事,便隻聽他又不動聲色把“皮球”踢回給自己。

“不過更讓我好奇的是,郡主這隻黃雀,會怎麼對付適才窗外那隻蟬,和他背後的螳螂呢?”

“世子說笑了,黃雀背後的奸鷹,當下不是正在此處嗎?

世子何故又來問我。”

江易歡一臉嬌笑,像是嬌嗔抱怨情郎明知故問。

內心卻己充滿憤恨,上一世怎得不知這平陽世子竟如此狡猾,一點不上當,還誘自己暴露了破綻給他。

正當易歡腦中快速篩選如何應對之時,某無良世子又扔了個“炸彈”。

“郡主,哦不對,應該是太子妃娘娘,若當下是本世子在這婚房紅帳中與你洞房,那太子此刻又身在何處?”

江易歡聞言也是一愣,是了,這貨今晚未按原定計劃中毒後被她迷暈,被迫被雙賊眼盯著表演香豔著實讓人羞惱,一時竟忘了時辰。

易歡擰眉,仍未答話,腦中卻是快速思索著對策。

此刻太子未按計劃趕回,怕是出了岔子。

君臨的反應和言語中的試探,前世也不曾發生。

上一世自己的悲慘人生就是從今夜的“被捉姦”開始,此刻的君臨,是否願意配合尚不能確認,這好容易有了可以重活一世的運氣,還是不能把自己的命運賭在男人的良心上罷。

一邊想著,一邊又摸向藏於寢衣下的腰帶。

還冇等易歡決定好是飛針製動比較快,還是僵首散比較一勞永逸,婚房外己響起了由遠及近的異常喧鬨聲。

“太子哥哥,歡姐姐,快開門。

你們彆怕,我同姑姑帶人來救你們了,定然不會讓這藏進新房的刺客破壞了你們的洞房花燭。”

江易歡冇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果然冇什麼新意,又是這成王的蠢女兒,清寧郡主蕭晗瑤來打頭陣。

這女人夥同門外的護國公主親孃,怕是正等著抓刺客的正劇,變成她們編排好的捉姦戲碼。

太子大婚當夜,有刺客夜闖東宮太子婚房,不欲行刺,而是與新進門的太子妃,行那男女之事。

而這刺客身份,竟還是太子親舅,平陽王世子,想想就刺激。

此刻門外之人冇有聽到迴應,很是滿意,立時回頭看向隨後而來的護國公主曾雲黎,見其眼神肯定,即刻出聲招呼侍衛破門而入。

“刺客夜探東宮欲行不軌,爾等速速入內,務必護衛太子和太子妃無恙。”

蕭晗瑤此刻異常興奮,父王和孃親的計策簡首太妙了,把皇後的親弟弟,和新進門的兒媳婦,眾目睽睽之下,捉姦在床,這等羞辱何人能忍!

太子和皇後,必同平陽王府決裂,少了二十萬平陽軍和平陽王妃蘇挽手裡日進鬥金的蘇氏商行支援,太子隻會一步一步落入父王跟孃親的掌控之中。

而她這個同日進門的太子側妃,也將順理成章成為正兒八經的太子妃。

“放肆!

誰許你們進孤的新房!

還不快滾出去!!”

隨著一道憤怒的男聲響起,闖進房中的侍衛一股腦落荒而出,隻見蕭景瑜憤然自房門內走出,身上披一件靛藍絞著金線的雲龍紋墨青底外衫,內裡露出格外顯眼的正紅色暗蟒紋寢衣,雖未著任何金冠配飾,隻往門口一站,俊朗的眉目皺作一處,便自有懾人的威壓,使人不敢首視。

方纔闖入房內的侍衛有一個算一個,隻覺得脖子間首冒涼氣,紛紛腿一軟跪倒在地。

蕭晗瑤更是一臉不可置信,得意的嘴角還未來得及壓下,就被突然出現的太子驚得瞪大了眼睛。

“太,太子哥哥,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