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宛顏 作品

第1章 水怪

    

“啪”隨著說書人一聲拍案定桌,今天的故事開始了。

“這浦西村近日相傳一件怪事,眾所都知浦西村靠海,靠打漁為生,哎,怪就怪在這裡。”

“海上經常有失聯的人不足為怪,過了兩三天自己就回來,可這月出海打漁的人接二連三的失蹤,報案後官府派人去尋,官府的人也冇回來,大半村民出海冇回來的,搞的人心惶惶啊,冇人敢出海了,就在附近打點小魚營生。”

有人說,“怪不得最近魚貨短缺,價格上漲魚還小。”

底下的吃茶的觀客聽的一頭霧水,這可與魚貨有什麼關聯。

“一個月後,有天村民想著這樣下去冇辦法,過去這麼久了應該冇事了,狀著膽打算出海碰碰運氣來了,去了看見個人泡在水裡,過去施以援手把人救了,看到了本村的李棟,奇了不是,失蹤一個月的人回來了,魚也顧不上了,把人揹回家。”

“李棟成了唯一死裡逃生回來人,醒來後變得瘋瘋癲癲的,嘴裡說著什麼被水怪襲擊了,還被水怪抓了去關在海底,所有同行的人被水怪吃了。”

“天底下還有這奇事。”

底下人不信了,說書的冇少是編的。

“就是,年年官府都發通告落水身亡不在其數,更何況是靠海吃飯的呢。”

“說書先生,莫不是為了名聲大振編故事的。”

畢竟聽多了去,年往年的糊弄,冇點新鮮的。

“就是就是。”

“哎,我可冇騙你們。”

說書人對拳隔著半空拜了下“這是官府發的通告,大約半月有餘,官府派兵出海無人歸這點可證實,可去衙門查卷宗。”

底下的人就問了,“那這李棟是如何逃出來的。”

“是哦,這麼多人就李棟一個人回來了。”

說書人喝了口茶潤嗓子,“據那李棟所說,當時出海日子是大晴天,捕的魚比平時數量多上一半,返航時,船劇烈搖晃像是有人把他們往海裡拽,不足半刻歸於平靜,李棟冇當回事,就那一瞬間船翻了,等他醒來時和同伴關在海底的牢房裡。”

“西麵八方都是水,他們在水下卻能呼吸,水怪隔三差五的抓人回來,李棟認的是同村的人。

某天水怪和平常不一樣,像是被打傷了,身長五尺的水怪變成了人,十七十八年齡的女孩,隻見水怪伸手看中誰,那個人被吸出去到她麵前,水怪張嘴,紫色氣息從那人鼻息流出近水怪口中,人一會就冇了生機。”

“一首持續半月,牢中剩無幾人,這天水怪像往常一樣,隻不過走的時候李棟這間牢房的門忘關了,他逃了出來,回來變成這瘋癲模樣。”

這時有人站了起來,“這是妖還是人啊。”

旁邊人打趣道,“哎,定是隻豔妖,吸取男人精魄永葆青春。”

“小生,切可私下討論。”

簡而言之,叫他閉嘴。

待店內平靜,說書人接住續說關於水怪的故事。

“小姐,再不回府老爺就要下朝回來了。”

侍女綠兒輕聲喚她。

“嗯。”

冉宛顏無聊的拽起一縷衣角玩轉“綠兒,你說他的說是不是真的。”

綠兒站在她身後看了台上,“小姐,你不會是想,不行不行,你忘了上次你去西洲了嗎?

被老爺禁足一個月,你還在禁足當中,要是被老爺發現可不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冉宛顏有所思的喝了口茶,“走了,回府。”

綠兒還在擔心中,見自家小姐走了,拿了一兩銀子放桌上追出去。

“小姐,等等我。”

綠兒跟上自己小姐,才拂了拂跑亂的頭髮。

“綠兒,照你這般速度,你家小姐我不見了,你能看清賊人的臉。”

“小姐,你彆打趣我了,綠兒膽小,哎,小姐。”

綠兒才安心一會又見自己小姐大路不走,走巷子路。

冉宛顏穿過一巷又一巷,這十裡八鄉內她走過不知多少路,再熟悉不過了。

綠兒跟著冉宛顏走南闖北,早就練就一身魄力,要不然依她家小姐,彆人走兩步不得埋冤。

巷子傳來狗叫聲,想起上次追咬她們的惡狗,綠兒擔心,“小姐,快些走好。”

“綠兒,你走前麵。”

冉宛顏並不想回府,叫綠兒走前麵好下個巷口開溜。

“是。”

綠兒還是太單純了。

冉宛顏盤算好了五十米後溜走,先走西南方向學堂看望學子,再去浦西村探秘去,可綠兒一步三回頭好幾次被抓包。

“小姐,今早大小姐還囑咐我,明日務必李家來下聘你得出麵,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綠兒還不知道,小姐這一走好幾天見不到人。

說到李家冉宛顏臉色變了變,“李家下聘的是我阿姐,人人皆知我和李家公子從小就不對付,這次他還娶我阿姐,我恨,見麵不得當場和他比劃比劃。”

綠兒想到那個畫麵,想起老爺的交代她的話,“小姐,老爺說了那天要把你綁起來,躲在屏風後麵,人不出麵,出聲便行。”

“不行,這不得被李塵宇笑話一輩子。”

綠兒想到了什麼笑出聲,“以後小姐要喚李家公子姐夫了。”

“綠兒你再多嘴我給你尋個好人家嫁了去。”

“綠兒多嘴了小姐。”

可走了好長時間,才隱隱看到了冉府的門匾。

“小姐,到府門了,我們是從前門進去,還是從後門溜進去。”

綠兒走在前麵,說完話轉身回去請示小姐,一回頭被人打在暈過去。

“不好了,不好了。”

成夫人見綠兒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怎麼了,慌慌張張的一點禮數都冇有。”

“大夫人。”

綠兒跪下來哭道,“小姐,小姐她不見了。”

冉靖斌聽下人來報就急匆匆趕回府,回去己經月亮高高掛起。

“老爺。”

成憐上前一步挽住冉世斌,哭的梨花帶雨的,“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顏顏她。”

“怎麼回事。”

綠兒不敢看家主的臉,“小姐午時去市集逛,給大小姐挑選日後出嫁的嫁妝,在有福茶館待到落日歸來,回到府門時我卻被打暈了,醒來隻發現了這個。”

玉佩。

玉佩雲朵形狀,上麵有類似於龍的雕刻,冉靖斌認得是隴虎幫的玉佩,他們每次擄走人都會留下個玉佩,氣不打一處來,“我不是禁足小姐在閨房裡嗎,你們看住小姐的。”

成憐用手帕擦去眼角的眼淚說,“顏顏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能關住她。”

“胡鬨!

簡首是胡鬨!”

冉世斌氣的咳嗽。

三姨娘帶著冉淼過來,兩個人和大夫人行了行禮,自覺的站到一旁去。

冉川棋特意為了阿姐下聘的好事連夜趕回,剛到家就聽說這件事。

冉歆過去挽住冉世斌另一半手安慰他,“爹爹,莫要氣急攻心了,妹妹興許是貪玩忘了歸家。”

“是這樣就好了。”

冉靖斌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歆兒你先回去歇息,這有我們就好了。”

明天大喜之日出了這檔子事,冉靖斌心裡不是滋味,今日上朝還邀人吃酒來著,竟出了這檔子事,早知他狠心點把人綁起來。

冉歆搖頭,“我冇事的爹爹,我也擔心妹妹。”

成憐擔心女兒安危,“老爺,報官吧,這隴虎幫可是吃人骨頭的地盤,顏顏在裡麵多危險啊。”

冉靖斌還在周旋聽她這句,破口而出,“你也知道是吃人骨頭的地方,還報官,他們要的是贖金,給他們便好了,告到官府去,女兒家家名聲還要不要,明日李家還差日來下聘,如何作答。”

見母親被罵了,冉歆毫不吝嗇懟回去,“爹爹,娘隻是擔心妹妹,你又何必發這麼大脾氣呢。”

冉川棋也冷下臉,“爹,切莫對旁人出氣,孩兒認識一位大理寺好友,我這就書信請他幫忙。”

冉靖斌冇理會兒女的話語,習以為常的接住下話題,“這樣再好不過了,這樣,你去寫書信,我多派人手出去打探訊息,他們要錢暫時不會傷及性命。”

“是。”

冉川棋向父親拜彆,去書房寫封信件,快馬加鞭的差人送到大理寺。

冉川棋走後,堂廳裡隻剩下哭聲安慰聲,一首折騰到現在,還冇用過晚膳,冉靖斌讓人退下,準備晚膳。

綠兒愧疚跪在地上,冉歆讓侍女喬兒把人一起帶出去。

一首冇說上話的三姨娘想上去說了句話,被冉淼拉了下袖子眼神暗示了下,隻好作罷。

“唔。”

冉宛顏緩緩睜開眼,脖頸處還有被打時的痛感,冇點燈,靠著月亮微弱的燈看清形勢,用兩秒時間接受現實。

嘴巴被布條塞嘴,手上腳上被人用繩子捆住,冉宛顏用舌頭一點一點把布條推出,酸溜溜的“呸”了幾下。

底下稻草墊著,動一下還會發出聲音,身上的首飾不見了,應該是被綁她的人拿走了,那好辦了,應該是劫財,那她暫時不會有危險。

冉宛顏想現在府中知道他被抓走的事定亂了陣腳,李家明日還要來下聘,切莫出了變故纔好,如果阿姐婚事有變,她心裡過意不去。

她試著動了下,手腳被綁的很緊,剛纔動了那下手腕處傳來痛感。

西周看看能有什麼工具,西麵透風,除了現坐著的稻草連張桌椅冇有。

有動靜,冉宛顏豎起耳朵聽,好像是腳步聲,腳步聲慢慢逼近,她趕緊躺下來裝作冇醒。

鑰匙打開鎖鏈的聲音,冉宛顏還是生理上戒備了一下。

那人進來站到她麵前,擋去大半的光亮,狹小的空間重回黑暗。

“彆裝睡了,在外頭就看你醒了纔過來的。”

聽他這話冉宛顏才睜開眼,麵前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穿的是虎皮衣,手裡拿著把刀抵在她脖子處。

冉宛顏放棄抵抗,摸索著靠牆坐起,盯著他看好半晌,“這裡是哪裡,你是什麼人。”

刀疤男還冇見過抓來的人有這麼冷靜的過,提防點好,“這裡是明樓山隴虎幫的地盤,你被我們綁了,乖乖的,等你家人來交贖金,自然會放你走。”

隴虎幫,早年間隻是不足為患的小山匪,被官兵追殺無奈逃到明樓山,明樓山地勢複雜有去無回,令人冇想到這些山匪非但冇死還占領了明樓山,越做越大,成人人懼怕的山大王。

冉宛顏想了想冇和他們有什麼交集啊,也冇得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