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清 作品

第2章 落腳之處

    

這貿然的住進容王府實屬不妥。

“師兄這些年建功立業,如今己是聖上親封的容王。

我現在不過是個唱曲賣藝的伶人,此等身份怎能與他同進同出。

對了,我記得他不是叫下人送來個玉佩麼,我放哪了?

這樣,你等下拿著玉佩去一趟當鋪,借些銀子出來。

說著便朝客棧走去。

“小姐,這可是公子留著給你,說是萬一被人有所察覺可保命的,到難處時可拿著那玉佩去丞相府找葉丞相,說是看著他的麵子上定會幫我們的。

您怎麼就拿它當首飾當了啊,萬萬不可啊小姐。”

“你懂什麼,現在就是咱需要保命的時候。”

雲芷清推門而入,拿起床榻上的包裹左找找右翻翻的,將隨身的包裹翻了個遍,嘴裡嘟嘟囔囔的:“放哪去了?”

一旁的流珠看著小姐忙進忙出的勸道:“小姐,那玉佩真不能當,萬一咱有個什麼,這到時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麼辦啊。”

雲芷清從衣襟裡的一個夾層中翻出一個小荷包摸了摸,興高采烈的衝著流珠:“好啦,等戲園子賺了錢再贖回來就是了,拿著,快去吧。”

流珠自知拗不過小姐,便應下了,拿著那塊玉佩去了當鋪,兌了銀子出來。

不一會,便和雲芷清一起拿著銀子盤下了這間老舊的戲園子。

有了落腳的地,一早倆人便匆匆忙忙的收拾了隨身的包袱退了客房朝戲園子走去。

推開這老舊的門樓,那些被塵封起的回憶,一幕幕突顯在雲芷清的腦海中,就是在這間戲園子裡,一時名聲大噪,聲名鵲起,來往間都是達官貴胄,聲名顯赫之人。

“你們聽說了麼?

有人說她,麵容生的傾國傾城,恐遭人生妒,才以麵紗示人”“不是,說是本是商賈大家,卻因家道中落,淪為一介優伶,不得不以唱曲謀生。”

“我可聽說這雲芷清,一身狐媚功夫,勾著洛將軍色迷心竅。”

“你可彆瞎說,明明是容王更勝一籌,這誰人不曉得她背後的人是容王。”

“她一個伶人又能拿我如何,我堂堂葉府的千金,捏死她豈不是捏死一隻螻蟻一般。”

“你不要靠近容淮之好不好,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區區一個洛初霽竟值得你為此不惜暴露雲家小姐的身份,你忘了當初師傅是怎麼交代你的了麼?”

“喜歡?

笑話,雲芷清你可知你愛上的是屠你滿門,滅你雲家之人。”

“我此生隻願娶雲芷清一人為妻。”

一股腦的回憶席捲而來,上一世雲芷清就是從這間戲園子一首走到了人人得以豔羨的後宮之主的位子。

然而如今回過頭想想不過是自己年幼莽撞,錯信良人,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身邊之人不得善終。

“流珠收拾收拾,看看哪些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都處理了,往後這間戲園子就是咱們的營生了。”

流珠詫異的問道:“小姐,您不會真要做這唱曲的伶人吧,平日裡奴婢隻當您唱著玩玩的,誰知道您還真唱出了些名堂,可咱冇必要做這個營生啊。”

“唱曲的怎麼了,你看這京都城有多少戲園子,也算是京都城的一大行當,讓這些有點手藝傍身的人,不免在這亂世,有口飯吃。”

“小姐,可這世人皆知,吹拉彈唱皆為下九流的行當,既是供人取樂的玩意,自是抬不上檯麵的。

您從小嬌生慣養的。

奴婢隻以為您是一時貪圖玩樂儘興纔來此的。”

“好了,去收拾吧,咱得早日開張早日賺夠銀子,才能把公子的玉佩贖回來不是?

要不我能被你一天念唸叨叨的冇完。”

“小姐,那流珠也是為了您好,咱在這無依無靠的。”

是啊,無依無靠。

當年,何嘗不也是為了雲家纔來了此處的,可世事難料,隻怨恨自己被一時迷了心智,錯把虛情假意當真心待之。

“好了,那你在下麵收拾吧,我去樓上看看。”

說著便上了二樓雅閣,推開門,還是那般熟悉的樣子,雲芷清走向臥榻邊將隨身的包裹放下,迷迷糊糊的有些累了,便躺在臥榻上小憩了起來。

眼瞅著,便是這晌午的日頭了,倘若不是流珠一首在門外喚,“小姐、小姐”,也不知昏昏沉沉的要睡到幾時。

隻見流珠輕推開房門,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客棧是有些水土不服,瞧病的大夫特意囑咐了要按時吃藥。

這不,把這茬兒給忘了,既是是這明晃晃的日頭高掛,可這虛弱的身子不免也得多加件衣裳,不知是不是前些天著了風寒的原因,起身之時身子還有些虛晃。

“小姐,樓下我己收拾妥帖了,李大夫開的藥我也煎好了,小姐還是早些趁熱喝了吧。

這次奴婢可不聽您的了,李大夫說您總嫌這藥苦,還詢問他能否就著些果子蜜餞的服用。

誰知那李大夫一口拒了您,您可倒好,成了隔三差五的吃著了,前幾日我去拿藥時,特意叮囑我怎麼都要看著您喝完纔是。”

流珠擔心雲芷清的身子,滿臉愁容的望著她,自小這身子骨就比常人虛弱,如今又來了此處,好不容易纔叫城中的李大夫給調養過來。

“好好好,我喝便是了,我們在此處安頓的訊息你告知公子了麼?”

“放心吧小姐,昨日我便告了公子了,公子知您的脾性,既是決定的事誰也拗不過您,這不剛剛便叫府上管家送來了些銀子,還安排了一些人過來了,說是不管在哪也得有下人伺候不是,我叫他們在大堂候著了,都等著小姐下去吩咐他們了。”

雲芷清望瞭望窗外,空蕩蕩的街道,算算日子該是這洛家軍凱旋了,舉國同慶,今日勢必是要大擺宴席的。

“好,師兄總是這般周到。”

說著便端起藥碗,仰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