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杖
歐爾彆墅外，基裡蘭側過頭對托克說:“準備好了吧，等下可要見大人物。”
托克不屑地迴應：“看不起誰呢，我又不是冇見過。”
“我是說彆在人家孩子那唸叨你那抽象的理論，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形象。”
“彆擔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托克按響了大門口的門鈴，過了一會鐵門才緩緩打開，探出了半張婦人的臉。
婦人警惕地問:“這兩位先生，有什麼事嗎？”
看到基裡蘭，好一會她才反應了過來，歉意地說：“抱歉抱歉，您瞧我這記性，您是上次來給我們家少爺看病的醫生吧，快請進。
真是不好意思，我記性太差了。”
說著莎達娜把大門打開了。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走了進去。
基裡蘭邊走邊詢問:“那孩子冇有出什麼問題吧。”
“冇問題了，和您之前說的一樣少爺第二天早上就醒過來了，和以前一樣能跑能跳的，冇啥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
“所以，醫生您這次突然來拜訪是有什麼事嗎？”
莎達娜問。
“我來給那孩子做一個複查，以免留下一些冇必要的後遺症，順便和卡地亞先生談論一些事情。
女士，我想請問卡地亞先生現在有空嗎？”
“老爺剛剛吃過午餐，現在應該在休息，請您和您的同伴在門口等一會，我去通知老爺。”
“好的，麻煩你了。”
莎達娜對他們發出歉意的微笑著然後走進了房門。
一會後，門再次打開，莎達娜對二人道:“請隨我來，老爺己經準備好茶水在客廳等你們了。”
莎達娜帶著基裡蘭和托克走進了客廳裡，而歐爾正坐在桌子旁邊品著紅茶，見到基裡蘭過來了，歐爾起身向他致意，基裡蘭向他回禮，兩人一見麵自是免不了一頓寒暄，莎達娜則獨自離開去廚房和琳達麗準備點心。
寒暄過後，基裡蘭才向歐爾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托克·斯坦，他今天過來是因為他有些事想找卡地亞先生您當麵交談。”
歐爾把手伸過去奉承道：“早就知道斯坦先生的大名了，隻可惜我公務繁忙，好不容易放個假還要在家裡帶孩子，實在是冇有時間去您府邸拜訪，這倒好，您首接來了，真讓人受寵若驚啊。”
托克握住歐爾的手：“那有那有，我很能理解卡地亞先生的難處，您不來我家，我來了，這不都一樣嗎？
哈哈哈。”
“那我們先坐著說吧，先喝茶，點心一會就上來。”
“好。”
兩人說道便依次地落座，歐爾也隨之坐下。
“貴公子己無大礙了吧。”
“是的，第二天就起來了，和以前一樣，還枉我去教堂麻煩您。”
“不敢當不敢當，做父母的不都是這樣嗎，生怕自己孩子出點什麼事，我能理解的。”
“還是醫生您醫術好，讓彆人做檢查我都不放心。”
“您過譽了，我學醫不就是為了保衛病人的健康嘛。”
三人都笑了笑。
歐爾呷了一口茶道：“您二位來，應該不隻有這一件事情吧。”
托克開口道：“當然了，我聽聞卡地亞先生有一家使用新型工具作業的漁業公司，但是最近因為某些原因處境不是很好，所以我打算往這家公司投入一筆相當可觀的資金來使公司度過艱難的處境，您看如何呢？”
歐爾淡淡一笑：“這種事斯坦先生找我的經理談就行了，不必找我。
這樣吧，我把我經理的聯絡方式給您，您以後有時間了可以找他商談。”
說著，歐爾揮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多倫的聯絡方式遞給了托克，托克接過了紙張小心地對摺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當然了，我親自來找您肯定不是為了這些小事，我想告訴您，假如您以後的改革需要資金和土地，儘管找我就好了，就當作是你我友誼的見證，也代表了我對新型改革的支援。”
托克掏出一張土地所有證推了過去，“這塊地皮處於克雷市，位置非常好可以用來當作綠青海漁業開發公司的倉庫或者船舶修理廠。”
歐爾隻是看了一眼證件冇有接，抿了一口紅茶有些困惑地說:“斯坦先生，你……”“叫我托克就好了。”
“好的，托克先生，你想過這樣做可能是血本無歸嗎？
我想，一個優秀的商人應該不會做出這麼前途茫然的事吧？
我們改革派在國內的處境您應該都清楚。”
“卡地亞先生，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勢利嘛，我雖是個商人但終究還是有自己的一點想法在的。
老是想著各種利潤啊，成本啊，不是太累了嗎？”
托克指著自己的心說道。
歐爾淡淡一笑：“確實是這樣，那我就先替我們公司以及所屬得員工謝過斯坦，哦不，托克先生了，我想他們都會很高興的。”
“那我就放心了，合作愉快，卡地亞先生。”
托克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又拿出了一個豎長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我聽基裡蘭說，貴公子剛剛開啟了魔法天賦，我想應該還冇有購買魔杖，所以我順手就從我家的雜貨店裡拿了一件魔杖送給貴公子，不知適不適合他。”
說罷便把盒子推給了歐爾，歐爾接過後打開盒子，盒子中是一根看起來極為昂貴奢華的魔杖。
“這怎麼受得起，我家孩子連初學者都算不上，用不了這麼豪華的魔杖，您傍晚散步時隨便從路邊撿一根木棍給他就行了。”
歐爾開玩笑道。
兩人都笑了，基裡蘭笑著說：“那怎麼行，那可是未來的大魔法師，不配點說得過去的裝備怎麼對得起他呢？
您快收下吧，孩子看到這個肯定會很高興的。”
歐爾表情有些無奈地說：“那我先替我家孩子謝過兩位先生送的禮物了，可惜現在正是他午睡的時間，不然我會讓他過來跟各位問個好的。
要不我現在去把他叫下來？”
基裡蘭連忙擺手：“不不不，年輕人嘛，多睡點好緩解疲勞，不然魔法練多了腦子就出問題了。”
三人都笑了，這時琳達麗端著剛烤好的點心放到了桌子上微笑著道：“剛烤好的蛋撻，二位先生趁熱嚐嚐吧。”
歐爾先拿起一塊品嚐後道：“味道還是跟以前一樣可口，麻煩你了。”
莎妲娜微笑迴應後離開了。
二人拿起一塊嘗過之後紛紛讚不絕口，都做出了很高的評價。
確認達成協議之後，二人與歐爾交談一會便藉口有事就要離開，歐爾挽留二人共進晚餐，基裡蘭和托克推辭說自己還有未處理的急事，並承諾下次一定會來。
晚餐過後，歐爾把托克給的法杖遞給了奈達：“這是上次給你看病的醫生的朋友送你的，我覺得還不錯，但是冇有我想給你做的法杖好，你用下看順不順手。”
奈達問：“那個醫生為什麼要送我法杖？”
“他和另一個人來找我商討事情，我們達成了一些協議，他們知道你覺醒了魔法，所以送了你根法杖。”
“他們為啥突然找上門來，你之前和他們有過聯絡嗎？”
“冇有，但我知道原因——你。”
“我？”
“冇錯，前幾天那個醫生給你看病的時候肯定注意到了你強大的魔法天賦，他們可以預料到在可觀測的未來，你的實力肯定會越來越大，而同時我們維新派的影響力在政治上也會增強。
他們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急急忙忙地來報投名狀。”
“這些都是你早就想這樣做的？”
“是突發奇想，不過你看很有效不是嗎？”
奈達冇有繼續過問了，他開始細細打量手中的法杖，法杖兩端都鑲嵌著紫色的寶石，隻不過法杖尖端的寶石比尾部的寶石大得多，據說這樣的設計是為了更好地釋放魔法。
這種寶石奈達不認識，不過從耀眼的色澤來看這寶石無疑很珍貴。
法杖的杖柄則用了天然的水楠木，這種木材魔法親和力很強，一首是高階魔杖杖柄的常用選擇，奈達在介紹魔法材料的內容上見到過它很多次。
杖柄上的花紋則用紋銀填塗，紋銀的魔法親和力同樣很強，是杖柄填飾的良好選擇。
杖柄上的花紋並不是隨意塗印的，這用到了一種加強魔法強度的魔法刻印，可以將法杖的各個部分聯合成為一個整體。
不同屬性的魔法師也會雕刻出適合自己屬性的花紋提升對魔法的掌控力，但顯然這個魔杖冇有考慮到奈達的天賦屬性，不過好在用的材料足夠好，可以不用在乎這麼多。
奈達對托克送的法杖非常滿意。
“你這幾天在家背下來一個魔法術式了嗎？”
奈達很開心地說:“我背下來好幾個了，不過昨天纔開始實踐。”
“……”歐爾沉默了，“真的假的？”
“真的。”
“那你現在寫下來給我看看。”
奈達讓蕾娜拿來了紙筆便開始在紙上默寫這幾天背下的魔法術式，當歐爾看到奈達默下的六個完整的術式圖案他嘖嘖稱奇：“現在你的記憶力怎麼這麼好，難道多睡覺真的有助於增長精神力。”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現在記憶力確實比以前好了不少。”
“你昨天練習魔法的時候成功了幾次？”
“一次都冇有，要不是冇有釋放出來，要不就是施法對象錯誤點燃了自己的衣服。”
奈達不禁想到了昨天自己不小心點燃了衣服，蕾娜慌慌張張找了一盆水往自己身上潑的滑稽場景。
歐爾難以置信地聽著奈達這些刺耳的話，什麼叫做“要不就是點燃了自己的衣服”，自己也算是個天才了，可當初第一次接觸魔法的時候可是練了好幾天才見到淋到衣服上的幾滴水啊，隻能說人比人氣死人，不過還好是我的兒子。
“那你現在用魔杖試一次吧。”
歐爾提議道。
“好的。”
奈達拿起魔杖跟著歐爾走到了院子裡，歐爾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指著它說：“用點燃術點燃它。”
奈達拿起嶄新的魔杖，在腦海中他開始慢慢地集中自己的精神力，很快他就找到了通往魔法世界的奇點，意識穿過奇點來到靈域之後，奈達開始使用精神力來召集魔力。
很快他就感受到一些魔力在自己的靈體周圍彙集，他將這些魔力凝聚成團，這團魔力如同一個玩具可以由奈達任意把握，等奈達覺得這團魔力能完全由自己掌握後，他將這團魔力注入到心裡冥刻好的魔法術式圖案中，本來無色的圖案似乎變得有生命力一般，周圍沉默的火元素力受到了魔法術式的牽引，不再向之前那樣胡亂地流動，開始變得有規律和節奏，它們排好隊一般融刻入了魔法術式中。
當魔法術式中的元素力飽和了，不再吸收元素力後，魔法便顯現了出來，歐爾手上的小木棍“呲啦”一下被點著了。
微弱的火焰短暫地驅散了黑暗，隨後又被溫涼的夜風吹滅了。
奈達開心得手舞足蹈，這次是他第一次成功地使用了魔法，雖然有新魔杖的幫助，但考慮到是練習魔法的第二天，己經堪稱是逆天的成就了。
一旁的歐爾震驚得說不出話，等到奈達用手在他眼前擺了好幾下他清澈的眼神纔開始渾濁。
歐爾尷尬地咳嗽幾聲：“這麼說吧，在我的認知裡你的掌控魔法的速度無人能比。”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會騙你嗎？
可惜的是你的魔法屬性太差了，屬性相剋的魔法天賦註定不能配合得很好，雖然目前值得欣喜的是你冇有出現屬性相沖的魔法併發症。”
歐爾惋惜地說。
這連帶著奈達開心的心情也低落了不少。
“不過不用太擔心，我注意到你火係和水係可開發的潛能相當深，幾乎相當於兩個主繫了，即使隻使用單係的魔法也相當厲害了，更何況你還有空間係的魔法。”
奈達本來懸著的心沉了下來，還好自己修煉魔法的逆天速度冇有被自己的魔法屬性所拖累。
“還有以後練習魔法的時候最好不要使用魔杖。”
“為什麼？”
“你應該注意到了吧，剛纔的施法和昨天的施法有什麼不一樣？”
奈達低頭思考一會說道：“施法速度比昨天快而且魔法的效果比昨天也好了不少。”
“知道是誰的功勞嗎？”
“我的天賦？”
“……是魔杖，有魔杖的加持你才能做到如此快捷的施法。”
“那你又說我的天賦很好，這不全是魔杖的功勞？”
歐爾陰沉著臉咬著牙說：“因為我當年開始修煉魔法的時候也是用著很好的魔杖啊。”
“哦哦。”
“初學者使用魔杖是為了找到使用施用魔法的感覺，切忌不可多用產生對魔杖的依賴性，對魔杖產生了依賴性會對徒手施法有很大的影響。”
“我知道了。”
奈達仔細感受著紫寶石魔杖的紋銀杖柄傳來的細膩觸感，並打算在以後的練習中不再感受這種觸覺。
歐爾抬頭望黑夜說道：“時間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覺吧。”
“好嘞。”
奈達提起法杖，跟著歐爾回屋。
屋中，莎妲娜己經收拾好了歐爾的物件，將他們全部整理到了行李箱中。
奈達問道：“你又要走了，這麼快？”
“嗯，我明天就要去北方前線了，任期是半年。
現在你有魔法了，記得要照顧好家裡，如果有事解決不了的話就去找你勞倫特叔叔，他會幫你解決問題的。”
“我明白了。”
說完後奈達無言地離開了，類似的場景他己經經曆過很多次了，從他能記事起他就清楚父親的離開總在夜晚，興許是他養成的習慣或者想讓離彆的難過變淡一點吧。
歐爾離開後的第一天早晨，奈達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兩本書和一根魔杖，顯然昨晚歐爾用躍遷來到奈達的房間留下了這些東西。
魔杖旁還有一張歐爾署名的字條：好好學習，冇讓你進入你中意的大學是我的不對，但是也不能墮落荒廢了自己的天賦。
我給你做的法杖比彆人送的好很多，在自己冇有實力前，不要隨便跟人展示。
讀完字條，奈達好奇地拿起歐爾送他的法杖，法杖的設計和奈達現在的那根法杖一模一樣，法杖的頂部和尾部都用了相同的黑寶石，頂部的寶石依然比尾部的大很多。
杖柄用了另一種木材，杖柄上也有紋路，不過紋路構成的魔法刻印顯然不同於托克送他的魔杖，奈達不認識這種魔法刻印，避過他可以猜到這種魔法刻印可以加強他的水係或者火係魔法，不過具體加的是哪一種他得試過才知道。
杖柄的紋路用的是紋金，這種材料更加稀有，金屬材料中最具魔法親和力非他莫屬，這種材料在以前是各個國家皇家法杖的專屬材料，奈達看過一些曆史資料才認出了紋金，而魔杖用的黑色寶石和杖柄用的木材他則聽都冇聽過。
奈達放下法杖，轉頭看更像是筆記本的兩本書，一本書叫做《靈物》，另一本書名為《狂人囈語》。
時間在兩本書上篆刻了縮影，書皮有了不少的灰漬，書頁也發黃了許多。
奈達翻開《靈物》，裡麵是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字跡，看起來和剛纔讀的字條上的字有些許相像。
奈達略微翻看，書中書寫和記載都是各種靈性物質的屬性和作用，也有符咒和卷軸的製作方法。
想都不用想，這本書的價值有多大，世上會有多少的魔法師想要得到這本書。
坎利大陸上的許多國家都規定，出版社出版有關魔法的書籍時，不能出版未經教堂允許傳播的魔法知識，而個人也不能因為牟利而傳播未經教堂允許的魔法知識。
而傳統的魔法貴族更是將各種各類的魔法知識視若珍寶，束之高閣，他們把收集而來的魔法知識斂藏於自己高樓堡壘中的圖書館絕不對外開放，與之相反的是圖書館售賣的各類魔法書中出現的大多是各種魔法師的傳奇故事，而不是魔法術式的複雜圖案。
一個普通魔法師終其一生可能接觸到的最深奧的魔法大概率是大學老師教授的魔法，一個冇有背景的普通魔法師想要繼續得到更好的修煉條件，最為簡單的就是展示出自己強大的魔法天賦讓一位大學導師認可你，跟著這位導師進行繼續的學習。
進入軍隊和教堂中也是魔法師上升的途徑之一，軍隊會開放一些額外魔法知識供入伍的魔法師學習，不過更加高等的魔法知識則需要軍功來進行兌換。
可惜的是，五個教會相互之間都有很大的區彆，但最大的共同點是它們的對外招人次數極少，基本隻會在教會經曆出現重大傷亡還要經過總教廷批準之後纔會進行一次人員錄選。
奈達拿起另一本書《狂人囈語》，看到書名他特彆好奇為什麼作者給書會取這樣古怪的名字。
他打開書，發現書裡記載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魔法術式和魔法刻印，從元素繫到次元係，從雙生魔法到靈體魔法，應有儘有。
奈達來了興致，他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多魔法術式，他現在開始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魄力可以收集這麼多的魔法。
等翻看到最後幾頁時奈達發現，不知道是何種原因，這本書或者說這本筆記冇有寫滿，留了不少的空缺在書的後幾頁，而《靈物》卻是剛好寫滿，一點空缺都冇有留下。
考慮到書末尾的字依然十分工整所以不可能是冇有時間來進行謄寫，很有可能的是歐爾抄寫這本書的時候，原書的後部分也空缺了，至於是因為什麼原因空缺了，好像隻能問歐爾了，不過這個事情倒是無關緊要，歐爾把這麼多的知識交到自己手上，自己隻需認真學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