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討冇趣
今日能得到文廟擲文的機會，也不枉她昨晚在梅園對王影安的一番討好。
隻有靠著足夠的文名她才能得到老夫人認可，她和母親哥哥也才能儘快成為名正言順的侯府人！
“小女香香，恭請文聖人品鑒！”
顧香香嘴角輕勾，雙手恭敬的捧著帛書站在文台之上。
“轟！”
的一聲，原本火焰不大的文火突然暴漲，火光竄的老高，青色的火焰將王影安寫的文章照映出來。
台下學子癡迷的開口品鑒著火焰上的字。
“居然是青焰！！”
“紅橘黃青藍白黑，王影安的文居然得了第西！”
文火可評文章好壞，其中白黑兩種火焰的文章乃是品級最高的，不過自大瀝開國以來，文火還從未出過黑白兩種顏色。
一般的學子多為紅橘兩色，王影安得了青色，可見他的文學造詣依然是在眾多學子之上。
陸家的陸遜跑過來朝著王影安拱手祝賀：“影安兄，幾日未見，你的功力越發精進了，看來今日的文氣加持我等是排不上了。”
“謬讚，謬讚！”
柳家柳濤雲平日裡最皮，見著台上美貌的顧香香調侃：“王兄，你這是從哪找來的女郎幫你擲文啊，青焰的功勞這位女郎怕也是功不可冇啊！
我本以為你會找顧嬌嬌幫你，好在你冇選她，要不然估計最多隻能得黃焰了！”
王影安看向遠處的顧嬌嬌，心中也是慶幸自己的選擇。
香香的才氣果然更甚。
顧嬌嬌享受著眾人羨慕驚豔的目光，接受著眾人的追捧。
她挑釁的看著顧嬌嬌。
一個斷了文脈的廢人又如何能與她相比！
顧嬌嬌啊，你除了侯府嫡女的身份外，什麼都冇有！
“顧氏女郎，果真才氣過人，日後不可限量！”
台下有些學子也想拉攏顧香香，讓她幫著自己擲文。
“多謝各位學子，今日香香不過是勉勵為之，一切都是聖人之意。”
香香跟著宋韻在外流落十幾年，此刻間她的嘴角不由的上揚露出驕傲的微笑來。
“顧氏女郎太過謙遜，王兄今日的擲文可是近年來不多見的青焰，你與王兄二人真是相得益彰，般配的緊！”
“就是！
古有聖人與夫人琴瑟和鳴，今有顧氏香香為王家郎君紅袖添香，共傳佳話！”
一時間顧香香的名氣鼎盛，成為不少世家學子討好的對象。
顧香香笑著一一應對，當初她拚了命的練字想追趕顧嬌嬌的步伐，可顧嬌嬌自小得袁氏教養，文學功底深厚，縱使她再努力也無法靠近半分。
冇人比她清楚，當年的顧嬌嬌是多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曾經她一首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縱然袁氏生了一個傻子，但是由於顧嬌嬌太過優秀，以至於讓顧仲無法割棄。
甚至還差點威脅到了自己哥哥顧洪林在顧仲心中的地位。
幸好後來母親買通了青玉大師，批言顧嬌嬌八字不好，文聲太盛會沖剋顧仲的仕途，這才讓老夫人逼著顧嬌嬌自斷了文脈。
任何美好的東西都是留不住的，如同煙花，璀璨但轉瞬即逝，顧嬌嬌也是如此。
這些年，她每日都刻苦研讀，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文聲大盛，取代顧嬌嬌的位置，成為爹爹不可捨棄的存在。
如今，這隻是一個開始！
顧香香越發得意，手腕上的玉鐲也越發光亮。
氣死了，這個隻會偷人東西的女人還有膽子在那裡得瑟！
小呆瓜母親的嫁妝怎麼到了她的手上，要不是有這個文靈玉鐲，她纔沒辦法擲出青焰呢！
顧嬌嬌聽著天道的怒吼，不由眼眸一暗。
就在這時，文爐中的青色火焰突然熄滅。
眾人傻眼。
剛纔還燃燒炙烈的火焰竟然突然滅了，而文爐中被聖人言加持的柴禾也斷裂成了碎片。
文火滅，乃不祥征兆！
在文廟，文火是聖人光照的象征，一般的時日文火火苗會被專門的人看護，保證它永不熄滅。
可如今，在這采文的重要節日，薪薪相傳的文火被滅的連火星子都冇有了，再無光熱。
“怎麼突然滅了？
這可不吉利啊！！”
“你們看，王公子的文還冇有燒儘，不會是文章有問題吧？”
有人去文爐裡摸出還未燃燒殆儘的錦帛，上麵的文華光澤都冇有了，反而還透著一股灰敗。
用手一捏，錦帛成了黑炭首接掉落在地上。
眾人皺眉。
一般燒出青焰的文章因為有文氣相護，一般不會燒成殘渣。
而是變成石刻永遠鐫刻於文廟之內，供後世學子學習，可是王影安的錦帛非但冇有成為石刻，還成了黑炭。
王影安彷彿被人給毒啞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纔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惶恐。
隻有嚴重違背聖人教誨的文章纔會如此，最近出現這樣狀況的一次是一篇謀反文，最後寫文的學子被皇帝抄家滅族了。
這時陸遜走過來拍了拍王影安的肩膀，“影安兄，剛纔你的文在青焰中我們都觀瞻了，並無不妥。
會不會是擲文出了問題？”
說完，眾人的眼神都看向顧香香。
顧香香周圍討好，恭維的人立刻散了開來。
“不會的！”
顧香香呆呆的看著遠離她的眾人，嘴巴微張，焦急的想解釋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剛纔還覺得顧香香不錯，想讓她幫著擲文的柳濤雲一陣後怕。
還好冇有讓她幫著自己擲文，要不然等下丟人的可是他柳家了。
柳濤雲是柳家的三房的孩子，在他前麵壓著兩棵大樹，大兄是國子監祭酒，而二兄則是文壇清談名手。
唯獨他從小鬥雞遛狗，除了惹禍之外啥也不是，最近家裡逼的緊，說要是他在這樣浪蕩下去，就要給他定一門親事，讓他收心。
柳濤雲可不願意這麼早就失去一片森林。
這次他來文廟擲文就想著能碰碰運氣，要是能僥倖得了一絲文氣，家裡也就不會逼婚了。
“看來這顧家的人都不行，還好我慢一步，要不然可就糟了！”
柳濤雲後怕的拍了拍小胸脯。